只要揪出这家伙,解药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他更大的隐忧还在于,既然这家伙能疯狂地催病毒,那么,对他来说,黑蜘蛛病毒这种简单的基因病毒就更是微不足道了没准他哪一天心血来潮提前催,那初蕾就真的没救了。
时间很紧迫,他再是留恋缠绵,也不得不离开了。
“初蕾,你放心,我拿到解药立即就会回来找你……”
这段时间,她几乎快忘记自己中的病毒了。
现在听他说起,她也没多大的惧怕,只轻轻道:“我等你。”
他听得这温柔的话语,心想,“我等你”这三个字,真是世界上最美不过的情话了。
他正要起身,她却跳起来,拉着他的手。
“小东西,怎么了?”
她神秘一笑:“你等一下。”
他便等着。
她出去,不一会儿便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件袍子。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袍子,领口处为朱帛,袖子左右各绣了一朵红色的芙蓉花。
他一怔。
她已经将袍子披在他的身上,拉着他的手,一起坐在金色的椅子上面。
二人一起端端正正地坐着。
他当然注意到,她也换了一身华丽袍子,慎重其事,正是登基当天穿的。
这小家伙,这么隆重干什么?
她拉着自己并排坐在她的王椅上是什么意思?
她却不讲话,只是拉着他,还是端端正正地坐着。
二人的样子,就像是成亲一般。
成亲。
他忽然想到这二字。
可不是成亲了吗?
虽然没有盛大仪式,也没有昭告天下,可毕竟已经成亲了。
这么多天的恩爱缠绵,可不是早就成亲了吗?
再看过去,但见那小人儿艳若桃花,满脸红晕,眼中水汪汪的,一张脸就像要光似的,可不正是因为成亲所激的所有女性的美丽和温存吗?
他没忍住,“小家伙,你这是干什么?”
她的脸更红更艳了。
他笑起来:“小家伙害羞了吗?”
她的眼神里满是狡黠:“百里大人,我不是说了吗?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这礼物,你还喜欢吗?”
他惊讶极了:“这是你自己做的?”
“当然咯。是我亲手做的。我一直想要替你准备一件礼物,可我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于是,我想到做一件跟我一模一样的王服,以前,你不是说过吗?你愿意做我的男王后,呵呵……”
男王后!
他哭笑不得,诧异地看着这件简单大方,却十分美丽的袍子。
华丽的蜀锦,最上等的丝绸,唯袖子处有简单的渲染刺绣,穿在身上,竟然如自身肌肤似的柔软贴身。
她歪着头,仔细打量他:“呵,百里大人,你穿着真是好看极了。”
他此生从不穿这么“鲜艳”的衣服,可此时,居然有一种一样的新奇感,觉得好玩极了。
“百里大人,你穿上这衣服,以后就是我的人啦。哈哈,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去向何方,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啦……”
她得意洋洋,满脸写上了“此人为我所有,他人不要觊觎”的痕迹。
他惊奇地问:“怎么别人就知道我是你的人了?”
她拉起他的袖子,只给他看:“你看……”
可不是吗?袖子两端,芙蓉花上,各自一个字:初蕾。
那两个字,和闪光的缎面丝绸一起闪闪光。
白天还不怎地,在黑暗中,你能清晰地看到那两个跳跃的字,简直就像是两朵会光的鲜花。
太美了。
也难为这小人儿想到了这么浪漫怎么旖旎的一招。
从此,他当然得天天穿着这衣服,天天看着她的名字跳跃纵然是再粗心大意的外人,也能一眼看到她的标志。
那是她凫风初蕾的标志,独家占有,不能觊觎。
他笑起来。
他的少年时代起,便是帝国的太子,正处于帝国最盛大而繁荣昌盛的年代,物质的富足是全球最明显的标志,人人都是快马轻裘,富足欢乐,根本从未考虑过什么衣食住行的事情。
直到炎帝隐退,黄帝登基,他在京都看到那两位公子以华丽无比的蜀锦丝绸引领了一个新的时代潮流。
从那以后,他便痛恨蜀锦。
他特别痛恨那鲜艳明媚的华丽布料。
从此,他只穿白色袍子。
直到现在,直到此刻,他自己被人披上了这样一件轻柔到不可思议,也华丽到不可思议的蜀锦长袍。
那是云中的仙女也绣不出的美丽繁华。
如此简单,却如此雅致。
他喜欢得不得了。
他抬起手,看着袖口上的两个字,再一次笑起来。
初蕾。
合起来,简直是给自己烙印了标志似的嘛。
他真高兴被人烙印了这样的标志。
她踮起脚尖,轻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甜蜜地亲吻。
“百里大人,你今后一直穿着这衣服,不许再脱下来了。”
初蕾。
初蕾。
她就像是过去几百万年彻底结束的荒芜战乱世界里开出的花蕾。
她终止了他心中一切的愤怒和仇恨。
她也终止了他心中一切的疑惑和不安。
亦如现在,他的嘴唇甜蜜,他鼻端有她的幽香,他浑身上下,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放松了,每一个细胞都在欢乐地歌唱,轻松,愉悦,舒畅而甜美。
“好的,初蕾。好的,我的小家伙,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