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彻底底成了全民英雄。
三场灭国之战,辗转一年多,这是大费将军阔别阳城日久,刚刚班师回朝。回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他收到大禹王的连续几封加急密函,催促他赶紧回来一同筹划即将在八月举行的万国大会。
万国大会,怎能少得了大夏第一战神?
此时,大费一身彩衣,披红挂绿,在阳城人民的欢呼声里,慢慢行来。
战神的威名,响彻四方。
他能驱使百鸟,他长得很帅,他用兵如神,他完美无缺。
他是所有大夏母亲最想拥有的儿子。
他是所有大夏少女的梦中人。
他已经成为整个大夏仅次于大禹王的二号人物。某种程度上讲,其受欢迎的程度还在大禹王之上,毕竟,跟年迈切有点跛脚的大禹王相比,他那么年轻,那么英俊。
就连大禹王也亲自到城门迎接他的归来,设宴为他接风洗尘。
天色已晚,集市散去,歌舞渐休,百姓的欢呼已经消散。
鹿蜀悠闲踱步,在城外转悠。
涂山侯人戴着一顶草帽,准备去前面的水塘钓鱼。
侍卫邰桑奔来,低声道:“启王子,大禹王令您马上赶回去。”
“有事吗?”
“今晚大禹王为大费将军设庆功宴,令你务必参加。”
涂山侯人已经摆好钓鱼竿,淡淡地:“小声点,别让鱼被吓跑了。”
“启王子……”
涂山侯人一挥手,跟驱赶苍蝇似的:“一边去,别烦我。”
邰桑便是当初在秦岭出手将他带回的一号祸首,他对他向来没有好感。最可恶的是,一回阳城,那伙侍卫又被大禹王赏赐给他,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以至于涂山侯人根本无法再偷跑出去。
就连这次去祭祀母亲,也是等了好久的机会才找到借口。
就像脱笼的囚鸟,岂肯轻易再飞回去?
邰桑还是忠心耿耿:“启王子……”
涂山侯人大是不耐烦:“我曾砍断大费一只手,是他的仇人,出现在他的庆功宴上,只能为他添堵。你如实禀告大禹王就行了。”
邰桑作声不得。
那是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几乎整个大夏的首要人物都参加了。
大费被围在中央,所有德高望重的长者都对他交口称赞。
三战灭三国,而且还包括鱼凫国这样盛极一时的超级大国,这种不世出的功勋,纵然是也曾战功赫赫的各大部落首领也不敢与之比肩。
但是,和一般少年得志的人不同,大费身上有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谦虚谨慎,面对前辈们的各种赞誉,他应对得体,一点也不显露出嚣张之气。
这就令首领们对他的好印象更上一层楼了。
三足陶盉里煮着热气腾腾的大块大块的羊肉,整只肥牛犊在火上烤得滋滋作响,从三苗带回来的百花酒,更是芳香扑鼻。
大禹王亲自举起酒樽,豪迈大笑:“大费,你辛苦了。想我姒禹几十年来南征北战,消灭上千部族敌人,却一直无法对付西南的心腹大患。这次,你出其不意灭掉鱼凫国,真真是功在社稷,千秋万载。本王得亲自敬你一杯。”
大费毕恭毕敬:“谢大王。”
其他朝臣,纷纷向大费敬酒。
“大费将军果不愧为我大夏第一战神……”
“看样子,大费将军是我大夏当之无愧的下一任大王了……”
“这可都是皋陶老先生教子有方啊……”
“没错,皋陶老先生家学渊源,一门勇猛,真乃大夏第一家族……”
皋陶虽然自来谨慎低调,但听得这些吹捧,又看看自己英武不凡的儿子,内心也不免飘飘然的。
大禹王看了看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那是自己的儿子——启王子的座位,但是,儿子没有现身。
在这样重要的时刻,他避而不见。
其他大臣也纷纷摇头,暗暗腹诽,这个启王子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大禹王英明一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大费也瞄了一眼那个空空的座位,不动声色。
这时候,邰桑悄然进来。
大禹王重重地把酒樽放下,厉声道:“姒启呢?”
“禀大王,启王子……那啥,他头疼发热,身体抱恙,实在是无法出席……”
“闭嘴!你马上去把那畜生带回来!今晚若是带不回来,你也别回来见寡人!”
邰桑不敢分辨,仓促退下。
大禹王将酒樽里的酒一饮而尽,苦笑:“寡人早年忙于治水,这些年又南征北战,对启儿完全疏于管教,唉……”
大费道:“启王子还小,等他懂事就好了。”
大禹王摇摇头,再也不想提起这个儿子,话题转移,便问起鱼凫国那场灭国之战的情形。
大费自然要极力渲染自己的功绩,便绘声绘色讲起湔山小鱼洞之战,当众人听得奠柏如何食人,鱼凫王如何的厉害,以及金沙王城如何的财宝堆积如山,尤其,当他们得知金沙王城居然比阳城更大时,一个个均感惊奇不已。
大费叹道:“若非水漫金沙,大夏军队是能够带出那些财宝的。可惜啊,真是可惜……”
大禹王笑道:“财宝不足为虑,只要消灭了鱼凫国这个心腹大患,便是一场天大的功劳。”
“不过,等洪水退去,我们也可以派人发掘那些珍宝。”
另一个大臣笑道:“大费将军带回来的珠宝已经够多了,尤其带回来那么多白狼国的美女……”
大禹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