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蛇叹道:“要是百里大人跟我们一起就好了,他一定能通过夜的王国。”
“他不是说没人能通过吗?再说,他干嘛要跟我们一起?”
“他又不做柏灌王了,看样子,他对大夏也没什么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是你同意,他一定乐意跟我们一起游历天下。”
凫风初蕾淡淡地:“这天下对他来说,早就不稀奇了,我们凭什么要打扰人家?”
委蛇知她明明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可还是直言相告,“主人,请恕我直言,鱼凫王之死,真的不能怪责到百里大人身上。大费处心积虑偷袭,布置了茇花,如果百里大人不在现场,也许我们都没救了。严格说来,百里大人还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再说,鱼凫王临死时已经交代了,他和百里大人的恩怨已经彻底了结……”
凫风初蕾沉默不语,所以,自己也没找他寻仇,不是吗?
委蛇迟疑一下,还是说了:“主人,你也许不知道鱼凫王当初将百里大人害得有多惨,他的伤至今不能痊愈……”
她一怔:“你说他胸口的伤?”
委蛇想起百里行暮的告诫,摇摇蛇头,罢了罢了,任何人要是被敌人如此设计关在金棺里折磨,只怕一有机会也非复仇不可。可是,鱼凫王已死,又是自己的故主,再要背后非议他,它也不愿意,于是,它岔开了话题:“天穆之野其实就像一个理想,但是,去不周山更现实得多……”
换做昔日,凫风初蕾想也不想便直奔不周之山了,可是,父王尸骨未寒,岂能再和百里行暮一路同行?
况且,不周山是百里行暮的大本营。
委蛇知她心意,也不再相劝,只是抬起蛇头,四处打量。
这是一片陌生而神奇的土地。
凫风初蕾早年游历,基本上没出鱼凫国的国土,这几个月来,凭借委蛇的脚程,也刚刚才走出大夏的几十个属国。
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渺无人烟的土地上行走,过了森林,河流,终于来到这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