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过是否真该把你留在身边,跟了我,你又能否真过得幸福快乐。
对未来有太多疑虑,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对我们的事有过很犹豫又矛盾的感觉。”他是第一次这样深刻地谈及内心,而他的话也让许诺言似懂非懂。
她笑了笑,“你当初只是为了小天,才娶回我的…”所以矛盾或是犹豫什么的,岂不多余?无爱而生的婚姻,有什么可多愁善感的。
这样想着,原本心里的那一抹轻松,渐渐黯淡下来。
“诺言。”他却又唤了她一声,柔和的语气,听着却像叹息。
“很多时候,男人的心思比女人还要复杂…这一点,你可明白?”她摇头,当然不明白。
“我曾说过为了小天才让你进了齐家的门…那的确曾是我所固执的想法。”他缓缓而言,“可若坦诚相告,也并非全部理由…”许诺言静静地瞅着他,心跳莫名。
“还记不记得我回国的那天晚上,在齐家花园里的情景?”“嗯。”她点头。
脑中首先出现的是那晚清美的月亮,花园里沁人心脾的清香,还有他在身后唤出自己名字时,她难以平复的心悸。
“你当时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及膝裙,一直站在花坛前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我在你身后好久,你都没有发觉。”他似是也在回忆,语气清浅。
“而那一刻的我,突然有种冲动――只想把那一抹身影,永远锁在自己的花园里。
不想失去,也不想被别人占据。
只想让你留在我的世界里,给我看就好。”许诺言讶然地一点点瞠大双眼。
他这是…在对她讲述曾因她而起的心动么?这样的事,这种心绪,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讲起过,更是从未让她察觉丝毫。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她目光闪烁,定定地望着他。
“只是想说明,即便过程漫长而坎坷,也会有不在预期的偏差,但我也不会忘记所做每一件事的初衷。
对你复杂的感情是如此,对我母亲的怨尤交错也是如此…”“诺言,”他正色,终是说到中心。
“有关我母亲的事,你不要再管。
因为早已明白很多人事,是我的,便是我的。
还有一些,即便再过珍重也无法阻止它终会弃我而去的结局,这是我的命运,我不后悔。”
“想什么呢?”方远坐到身边,许诺言才回神。
“一个人喜滋滋的发呆,发生什么好事了吗?”他看着她脸上还未消尽的笑意,很有兴趣地问,“彩票中了头奖?”“哪有什么彩票…”她嘟囔着白他一眼。
“今天如何,要不要再去唱一首?”方远吸了口手中的奶茶,手肘推搡她,挤眉弄眼的。
“你说什么啊。”许诺言立刻缩了下脖子,瞄瞄不远处正与乐队成员聊天的莉莉,“莉莉姐在这里,小声点!”“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是不知道。”方远收起玩笑的口吻,声音有点淡薄。
“上次的事情没有被发现,真是太好了。
其实那一晚唱过歌后,我还很紧张,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看穿,真有万一的话,又该怎么办。”那晚她生平第一次登上舞台,在众目之下唱出歌来。
此刻怎么想…都仍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那你希不希望被人看穿?或者我该问,你希不希望…有一天可以真正光明正大地站在舞台上施展你的才华,不是替身,而是以着‘许诺言’的真实身份?”事到如今,方远依然不肯死心。
“其实从前有期待过,”许诺言老实回答,腼腆一笑,“谁不渴望成功呢?”对着面前这双深邃的眼睛,她顿了顿又摇头,“可现在…似乎不太想了。”因为她已经得到了她最想要的东西。
――那一刻的我,突然有种冲动,只想把你的身影永远锁在自己的花园。
不想失去,也不想被别人占据。
只留在我的世界里,给我看就好。
前一晚齐商的话,让她震惊之后始终处于亢奋状态,几乎彻夜未眠。
整夜就着月光盯着他深沉的睡颜,默默地欢喜,默默地体味近在咫尺的幸福感觉。
其实女人一生辛苦,到底要追求什么呢?无论说得多么惊天动地,最初渴望的却只是一份简单而充实的爱情――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同时也在爱着自己,珍惜自己…这就够了。
现在的她,已经很满足。
想着,情不自禁地她又淡笑出来。
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彩,方远看得一清二楚。
他突然暗叹一记,吸引了她的注意。
“原本我还以为带你离开的愿望会实现呢。”他的话,她听不懂。
“我打算出国一阵子。”接下来的这句,却让许诺言笑容微敛,“出国?”“还是为着乐队。”方远将手中的奶茶杯子抛至垃圾桶,又抻了抻手臂,“以乐队目前的状况看,取得名声成就早已不是问题,但似乎照我的预期还差一些。”“在音乐风格等方面,我还希望能够打破单一性,融入更多的新元素,让乐队形成更加鲜明独特的风格。
要知道,想在更大的舞台之上有更长久的发展…只靠目前实力,是远远不够的。”“你要带着乐队出国深造吗?”她看到他点头,又问,“那要去多久?乐队在国内的演出怎么办?”这种事她也略懂一些,那些娱乐新闻里不是经常说:某某明星阔别粉丝n年,终于结束国外学习,华丽回归。
“还没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