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肆是他好友,也是极少数知道他身世的人之一。
自然也就明白他与许诺言之间难以一语概括的关系与情感。
“我有冷待她吗?”他问,而其实答案再清楚不过。
自己做过什么,何须再问别人?“我不明白感情事,唯一懂得:只有不断抛却过往才能继续前行。
身上负担太重,只会让你走不动路。
你是个聪明人,这道理也不会不懂。”殷肆给了齐商一个思考的时间,又看向他的手,“你确定不要扔掉那可笑的东西?”“啊…这个!”齐商头疼地看着那只继续融化的冰淇淋,想了想笑看殷肆,“你要吃吗?”“我要不要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舍得给我吗?”殷肆反问,眼神意味深长。
说完便继续迈开步子。
而齐商则注视着手里看起来脏乎乎的那一坨。
想起刚才许诺言可爱透顶的表现,心中微澜犹存,再一次不自觉地温柔了眸光。
――有生以来,他似乎从未如那一刻般的心动过。
许诺言回到家里,一直在回味着快乐的半天光景。
想到齐商是第一次丢开视若生命的工作陪她闲逛,也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忌惮地她…怎么想都有些喜难自禁的感觉。
于是,原本心里对他的担忧也似是减缓不少――他不是自己想象得那么痛苦,或许父亲的出现,没有为他造成太沉重的影响。
那么如果未来某天他的母亲也能回来,一家团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她也很想为此做出积极的努力。
本想吃点东西,再睡个午觉。
刚进厨房,就听到门铃响起。
会是谁?她疑惑地看向大门的监控屏幕,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画面上的竟是父亲的脸!他…怎么会来这里?!一瞬的惊愕,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否应该请他进来。
也不知多年之后父女重见,还能再说些什么。
若说她对父亲没有一点怨意是不可能的。
母亲如今依然住在疗养院,很多时候还是不认得任何人…这都与他有最直接的关系。
许久没有回应,许父又按下门铃,屏幕上的面孔已出现些许的失望。
咬着唇怔怔地望着他,见他似是放弃地转身想走,许诺言终是心一横,按下了开门的键子。
抛除爱恨纠葛,骨血之情还是在的。
……“诺言。”见到女儿的瞬间,许父这一句饱含情感的呼唤,差一点唤出许诺言的眼泪。
可她还是努力忍住,神色平静,“请进。”许父忐忑进门,环视四周,眸光黯然闪动地坐在了沙发里,形态局促。
“喝茶吧?”许诺言问,没等他回应,就直接进了厨房。
烧水泡茶的过程中,她一直平定着纷乱的心跳,希望自己可以表现得更淡定一些。
父女二人对面而坐,各人面前一杯热茶,隔着袅袅热雾对望彼此。
这一刻,许诺言也看到了早已不再意气风发的父亲,两鬓明显的苍白。
心里有些伤感。
“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嫁给齐家老大。”许父的开场白,带着叹息。
“因为我喜欢齐商,从小就喜欢。”许诺言深呼吸,“而且你们消失之后,齐家受到重创,我也希望以自身之力,为齐家做些什么,哪怕是用最微不足道的力量,照顾齐商日常寝食…也算赎罪一种。”许父愣了下,垂下头。
脸上的表情极为苦涩。
“对不起。”这一句道歉迟了多年。
如今再谈,于事无补。
“原本还以为…你会与小天在一起,毕竟定过娃娃亲。”他勉强一笑,说起旧事,希望能够缓和尴尬的气氛。
顿了一顿,他又问,“小天还好吗?”许诺言瞠大眼,张了张嘴,望着父亲的脸,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诺言?”女儿的表情让许父疑惑。
“你说…什么?”她突然笑出来,眼底却漫出了泪意。
小天…他怎会询问小天好不好?!难道他不清楚齐家发生的那件天大的事吗?!“我是说小天啊…你嫁给齐商,他在哪里?现在应该也是长成大男人了…”许父不知女儿的心思,又问一遍。
“那你想不想知道,妈妈过得怎样?”许诺言低声问着,搁在沙发上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起。
许父沉默下来,很久才又开口。
“我知道…她一定过得不好。”不好。
的确是不好。
可许诺言明白,此刻的父亲定是不懂她心里这个“不好”的定义。
他也一定不知道母亲的现状。
真是可笑,他与齐母这么多年竟是一只过着这样自私而又封闭的二人世界。
他人承受的创伤与痛苦,他们竟是毫不知情!是他们当初亲手种下的孽,却让他人尝尽苦果。
“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今天来这儿又想做什么?”忽然感到无力,许诺言将目光转向窗外,不再看着父亲,声音也显出冷淡。
“我从报纸上看到有关‘齐天城’的消息,知道齐商在那里。
这次回来是想劝他们兄弟二人去看看母亲…她病了,很想见他们。”原来不是为了负荆请罪求得大家的谅解。
说来说去,隐藏那么久终于出现,还是为了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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