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低头啜泣一声,平复了一下情绪,方才继续说道,“这句话让我丈夫听到了,把新月呵斥了一顿,第二天,新月便消失了!”
“你是说,新月是在去年三月消失?你可确定吗?”
洛书问道。
“当然,我虽老了,但也不至于是老糊涂,她的事情,我自然是记的最清楚。”
“那嬷嬷就没有怀疑什么人?”
和卓容抬起头来,云鬓乌发之间,一缕白丝极是扎眼,“有怀疑那又怎样……没有证据,诬告皇族是要滚钉板的!”
她眼神凄楚,极是心疼。
“好,那我们换个话题,这府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有年轻的侍女,而无年长的,这些每年新年的女子,年龄平均在多大,家是哪里的,放出去之后,又回到了哪里?”
“从什么时候?从很久之前,久到我来这府上?”
“你是何时来的这府上?”
“二十三年前,我刚来府上的时候,便是这种状态,什么原因我也不清楚。每年新进来的侍女,平均年龄在十四岁,有的买进来的时候,可能更小一点,九岁十岁的都有,过了十五岁,便被放出去。至于去了哪里,都是由我的夫君负责。”
“每年新入的侍女,你都记得她们的名字或相貌吗?”
“记得,姑娘难道没有发现吗,这府上的丫鬟几乎都有一处相似的地方。”
洛书一惊,她没事极少去观察那些侍女,平日里也不会盯着她们看。
虽说刑警要有一双怀疑一切的眼睛,但是那些孩子年纪都太小了。
“她们都或多或少像一个人?”
“什么人?”
“王爷书房里画中的一个人?”
“此人可是青鸾的母亲?”
和卓容摇头,“不是,但与青鸾的母亲有七分相似。”
“那是这府上摄政王嫡妃?”
“摄政王府的嫡妃,在嫁进来第二年之后,便病死了,从此之后王爷从未再续过弦!”
“那青鸾的母亲是?”
“侍妾!”
洛书意味深长的看着和卓容,“嬷嬷今日为何告诉在下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么多?”
和卓容怔怔的看她一眼,缓缓起身,轻笑,“你是青鸾的好友,我自然在坦诚相待。”
说罢看了窗台一角冒着徐徐青烟的香炉,“虽入了秋,正是这燕京城的蚊虫最厉害的时候,我让人给你换一炉驱虫的来吧。”
洛书道“如此,多谢!”
和卓容缓缓离去。
不一会有侍女从门外进来,将那原来的香炉拿走,换了一鼎新的,依然放在了原来的位置。
“你认为她有嫌疑?”
叶沉缓缓从后窗外进来。
“不是有嫌疑,而是她知道很多事情,我有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
叶美人拢了拢衣袖,笑道“我到不这样认为。”
她一回头,差点没笑出声来,只见叶沉那家伙的下巴上起了一个大包。
“看来还真让她说中了,入秋后,蚊虫更是厉害的吓人!”
叶沉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既知如此,还让朕躲在后窗那片杂草里,这普天之下敢如此对……”
“你差不多行了,快说说看。”
“她就算是知道了凶手是谁,又能怎样,难不成还可以拎着菜刀冲进去砍死赫连煊?她不过是个弱女子,自己的养女在这府上失踪了,能说什么,况且她的丈夫又是赫连煊的心腹,退一步讲,就算是管家知道了他们的养女为赫连煊所害,他会为了一个养女去和堂堂皇室宗亲翻脸吗?”
“看她刚才说话里透着无奈,应该不会吧!”
叶沉又想拍拍她的脑袋。
洛书身形一闪,躲过他的狼爪,“不要像拍狗一样的拍我的脑袋!”
某人悻悻的收回爪子,“不就摸一下吧,你要是觉得吃亏,可以随便摸回来啊!”
某人倾城一笑,细长的眼角飞扬起来,一副欠揍的样子。
他上前一步,大有任君采撷之势。
洛姑娘一个踉跄,赶忙退后一步,抬手制止,“兄台,可不可以正经一点,我们在讲正事!”
某人死不要脸步步紧逼,“对朕来讲这就是正事!”
“你再靠上前我动手了!”
她恼羞成怒抬起手来准备一巴掌将这个无时无刻不忘记发春的家伙给扇到窗外面去。
“动手吧,虽然你得了那老头子的提点,但是你想想,朕可是被他摧残了十年,所以论资历,你还是欠一些……”
某人笑的猥琐步步紧逼,她身后是墙,退无可退。
眼看就在得逞,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洛书终于松了口气,抬眸狠狠瞪了那家伙一眼,“没办法,陛下出门没看黄历。”
叶沉也不恼,忽然低下头,轻轻啄了下她的唇,“你会求饶的……哼!”
脚步声越来越近,章猛嘭的一声打开门。
笑嘻嘻的说道“西山军换防已完毕,摄政王明日估计就要回燕京了,逍遥门的人都已清点完毕,就等陛下一声令下,咱们就能攻城了,哈哈!”
章猛忽然旁若无人的笑了起来。
叶沉鄙视的看他一眼,“白痴!”
章猛同学不明白,明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