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我就把一半的兄弟都调过来,省得你们待着冷清!”
“那感情好啊!”张立喜道:“我们几个呆这里一个多月,成天就只能往山里钻,闷都闷死了!”
“那成,这事就这么决定!”
许辰拍板后,举起酒杯,起身说道:“来!虽说明儿才是除夕,但今晚咱们就算把年夜饭提前吃了!”
“都是自家兄弟,没那么多讲究,该吃吃该喝喝,今儿不用轮守,反正老鲁他也喝不醉!”
“哈哈哈哈……”
灯火通明,酒香飘出去老远,远处山林寂静,皑皑白雪于山顶处将那清冷的月光抛洒向整片天空,映着繁星越发动人。
同样的夜色下,一山之隔的终南山南麓,陡峭的悬崖上盘着一条蜿蜒的羊肠小路,一个肥胖的身影在小路上脚步如飞,月光偶尔射来,光秃秃的头顶好似天上的星星……
到了第二天,大年三十,除夕之夜。
昨夜宿醉,直到天光大亮、明日高悬,许辰这才晃晃悠悠爬起。
喝了床头温热的醒酒汤,混沌的脑子这才好受一些。
门外的少年听见动静,推门进来,一人端着一盆清水,一人拎着一套干净的衣物。
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许辰又都是按照军队的作风锻炼他们,虽说长安城的院子里请了不少的佣人,但城外这处别苑,自然不可能容许外人进入。
“什么时辰了?”许辰坐在床边,有些迷糊地问道。
“还差一刻就是午时了!”端水的少年将盆放在许辰身前的木架上,另一位则捧着衣服在一旁站定。
睁着还有些重影的双眼看了看手脚麻利的少年,疑惑道:“你两小子昨晚上没少喝啊!咋一点事都没呢?”
“呵呵……这……这个……呵呵……”两少年对视一眼,只能傻笑。
“好啊!”许辰一见这样子才恍然:“你们俩小子就趁我不在身边瞎来是吧?”
“这个……大哥您就是平时太忙了!其实多喝几回,酒量自然就出来了!反正咱们有药,喝再多也伤不了身子!”
“就是!长安城里哪个男的不喝酒?大哥您把酒量练出来了,回头跟人谈事的时候脑子也能更清醒不是!”
“对对对!这就和大哥教咱们的一样!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
“呵呵!”许辰冷笑一声,斥道:“今儿过年我就不收拾你俩了!回头自己来找我!”
“这……又……又不是我们两个这样……大家……”
“好啊!”许辰佯怒道:“回去我得找老三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带的人!”
“三……三哥带头的……”
“……”
许辰伸手指着二人,气道:“你们真行啊!”
“还有你们俩!就这么把老三卖了?啊?”
“这个……三哥他不也得听大哥您的嘛!”
“嘿嘿!就是!就是!”
“……”
许辰洗了脸,换了干净衣服,一路板着脸出了别苑。上马车的时候,张立疑惑地看着冷冰冰离去大哥,又转头看看,那俩出卖的兄弟的家伙只好飞快转过身去,一本正经地讨论起院子里摆着的一盆花来。
“你说,这叫什么花?”
“看这样子,红红的、又这么圆、这么大,应该……应该是喇叭花!”
“是吗?”
“当然!我以前在花田里干过活,不会骗你的!”
张立走了过来,瞧了一眼被二人围着的那盆红艳艳的花,眯着眼说道:“这是牡丹!我特意从花市挑来的!”
“哦?原来这就是牡丹啊!哈哈,我说呢,怪不得这么瘪,又这么大,也没这样的喇叭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