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
病房里没人,只是房门开着,医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容太太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情绪起伏太大了,您也知道的,心理疾病需要心理医生介入,建议您还是尽快带您太太接受正规的心理治疗,否则……”
他没说完,另一个人也没说话。
林清欢想,应该是容彻吧。
“老公。”她试着叫了一声。
外面的人进来,见她醒了,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好点了吗?”
林清欢看向他,心里好像堵了一口气一样。
不是容彻,是容晨。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勉强笑着:“是堂哥啊,不好意思……”
见她这话,容晨眉心拧了拧,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医生,医生明白,只简单的做了下记录就直接出去了。
容晨关了病房的门,拉了张椅子在林清欢旁边坐下,脸上一如既往的带着温和的笑:“阿彻出差去香港了,签个合同。”说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笑着补充了一句:“怎么也得晚上回来了,你的事情,他大概还不知道。”
林清欢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身前的被子,自然,她这一小动作也被容晨看在眼里。
容晨也没说话,只是看了好一会儿,半晌轻笑一声道:“所以……如果是我曾经无意间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毕竟,不管我跟阿彻怎么不愉快,都与你无关。”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林清欢攥着被子的手却越发用力。
容晨看着她用力到指关节都变得清白的手,好一会儿才道:“不过我还是想不起来我以前跟你有过交集这件事。”
“不奇怪,容先生您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很正常。”林清欢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听着容晨这话,她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委屈。
那只是个可能。
可这个可能太真实了,她根本就没办法却想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容晨抬眼看向林清欢,总觉得她脸上的表情透着些许绝望,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才道:“虽然这么说很不合适,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你现在是阿彻的妻子,很多人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如果咱们两个之间真有不愉快,也千万别让过去的不愉快毁了自己的生活。”
林清欢红着眼眶,看向他的时候眼里满是厌恶:“所以,容先生这是在警告我吗?”
容晨眉心不自然的拧了拧。
大概他跟容彻天生对立吧,所以连他的女人也对自己那么有敌意吗?
想着,容晨轻笑一声起身,也不否认,轻慢的语气透着几分清闲:“弟妹要是认为我这是在警告,我也不否认。”
他说完便直接走了。
林清欢如何本身就与他无关,但显然,他也发现了,或许这女人会成为他最大的帮手。
他不信容彻能一直赢他,特别是现在的容彻。
沈风砚赶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了,他一得到消息马上赶了回来,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回程的飞机上他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又是容晨!
前几天林清欢出事,从欧屿那里,沈风砚知道了全部,也是容晨。
别的他不敢说,但林清欢绝对不可能会被一个闯进她家的陌生人吓成那样。
她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脑子活,何况,那天容晨并没有想伤害她,当时可能会害怕,但不可能怕到以后再见到他都有心理阴影的那种。
然而现在沈风砚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五年前的那件事。
来到医院,沈风砚直接去了林清欢的病房。
她低着头,额头抵在双膝上,窗外金黄色的残阳透过窗子洒在她身上,她的身形看起来绝望又无力,毫无生机。
他本来着急见她,心里也有太多不确定想问她,可看着这一幕,他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问不出来。
沈风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良久,进去,关了门。
林清欢听见动静,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他,只是看了看,什么话都没说话。
沈风砚舒了一口气,才走到她身边坐下,犹豫了好久好久,终于道:“是容晨吗?”
林清欢也不看他,好一会儿,冷笑着道:“这问题,你应该回去问你妈。”
沈风砚眉头深凝,双拳紧握着:“果然!”
一开始的确很生气,气疯了,也信过他妈说的话,不过也只是一段时间罢了,后来冷静下来,把那些事情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他就没再信了。
回国之后发现林清欢嫁给了容彻,他一直以为是容彻。
沈风砚也没再多说什么,林清欢也没说话,病房里安静的没任何声音。
林清欢视线一直落在她的手指上,沈风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下一刻,伸手握住她的手,起身将她抱在怀里,轻声说着:“清欢,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想推开他,可最终,他却越抱越紧。
重新开始?
这话说得有些可笑了呢。
“我承认,看到那些……我的确气过,但后来都渐渐消磨没了,比起生气,我还是更怕失去你。”沈风砚紧紧的抱着她,就像是怕她消失一样。
他手掌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低头轻嗅着她头发上清淡的味道,诚挚温柔:“五年前,你说多久都会等我,所以,忘记那件事吧,就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清欢,我回来了,我们说过的,回来就结婚,所以,跟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