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刻钟的路程,何桥村便近在眼前。远处看去,不过二三十户人家,坐落有序,依山傍水,倒也称得上是秘境一般。
村口立了一座石桥,石桥不大,三步宽七步长,石壁上青苔密布,光滑无比,四角各雕刻着一只异兽,栩栩如生,颇有岁月气息,只不过桥下无流水,这倒是让凌城一愣。
孟成林看出了凌城眼中的疑惑,解释道:“本来这泉水倒也充沛,全村都靠着它生活,只是十几年前,不知是何原因,上游一声巨响,起先河水猛涨,几乎都要没了村庄,可没过多久又突然降了下来,从那以后,这水便一天天势弱,直到前几年才彻底没了踪影。”
孟成林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苦涩,起先他本想着带人去探查一番,却被村里老人拦了下来,说是传闻山中妖兽横行,这些个ròu_tǐ凡胎,去了于寻死无异,所以也就任其发展下去。
凌城点点头,这何桥村与金胜村倒有相似之处,丛林边缘,妖兽伴生,只是这里却比金胜村危险的多,离家这么久,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
凌城兀自感叹一声,却将情绪深深埋了下去,随着孟成林过了石桥。
进了村中,孟成林一声吆喝,原本只有寥寥几人的小道,不一会儿一群人便从各家各户涌出围了上来,大多数人自然是发现了凌城这个外来之人,只是心思都在后面的车队上,一时也无暇去搭理旁人。
凌城识趣地让开,退到一旁,微笑不语,看着孟成林熟练地将车上的物品分散给众人,足足小半个时辰,村民才相继散去。
期间有几人凑上来询问,凌城依旧是那副说辞,如此谦逊有礼的姿态,不由得不让人深信不疑,几人临走还感叹道:不愧是大家子弟!
月儿乖巧地站在孟成林身后,不时用眼睛偷偷瞥一眼凌城,眼底流出一丝好奇之色,却又瞬间又低下头去,生怕被发现一般。
凌城心中好笑,却又不忍拆穿,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随意望向别处。
“小兄弟,走吧,去家里坐坐,顺便吃点东西,一个人在山里这么久肯定饿了吧。”孟成林走过来热情地说道。
“那就叨扰了。”
“呵呵,不碍事不碍事。”
孟成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让其他几人将车具收好。
凌城跟着他没走几步便来到家门前,四周是用土坯做成的围墙,墙根些许杂草,只有两扇木门倒是做的精细。
孟成林习惯地推开门,步入院中,冲里屋喊了一声:“回来了!”
月儿早先他一步将背篓放在门后,俏脸微红,也顾不上里面尚且带着泥土的草药,小跑着回了房间,这让孟成林倒是一愣。
“这丫头,都是被我惯坏了,呵呵,小兄弟不要介意,快里面请。”
孟成林热情不减,凌城随他进了屋子,四下做一打量,屋内摆设极为简单,桌椅、木柜放置得恰到好处,看上去倒也宽敞。
唯独与寻常人家不同的是,左手边的香案上青烟徐徐,供奉的不是灵位仙神,却是一盆长势怪异的奇花。
有花无叶,一尺来高的茎杆上开得芬芳艳丽!更为诧异的是,此时冬气未过,而这盆植株却并无衰败之意!
孟成林见凌城看得出神,呵呵一笑道:“小兄弟莫怪,此花名为彼岸,听说通灵,村里人信它,说的神乎其神。我本来不信这些,可经不住我家那口子整日里唠叨,便也找来一株拜上,你还别说,真是神了,这些年里进山都平平安安,连小伤都没有过。”
凌城点点头,暗自称奇。
“你这木头,怎么现在才回来,都不看看什么时辰了。”此时屋内传来一声妇人的声音,虽夹杂着些许责怪,却不少关心。
孟成林冲着凌城尴尬一笑,向着屋内说道:“我这不是多转了几家铺子,寻思着找一家价高的好多卖些银两,再购置了些杂物,如此一来二往,这才耽搁了些时辰。你先别急着说我,有客人来了。”
“客人?这深山里哪来的旁人?你不会又在哄我!”
妇人说话间从屋内走出,见到凌城却是微微一愣,上下一打量,问道:“这位是?”
孟成林忙说道:“你看,我说是来客人了你还不信,从东陵郡来的,贵客。”
“在下凌城,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妇人回过神来,向着凌城歉意一笑,随后又将孟成林数落了一顿:“你这木头,有客人来也不知道早告知我一声,我好多准备点饭才好。”
后者尴尬一笑,忙道:“怪我怪我,前院还有我刚带回来的东西,你快去再多加两个菜,可不许怠慢了这位小兄弟。哦对了,让月儿去帮你,这丫头,一回来就往房间里钻。”
“知道知道。”妇人笑着应道,转头又对凌城说道:“小兄弟可千万不要见外,就当自己家一样。”
孟成林见妻子去了前院,说道:“小兄弟,你先坐着,这旁边还有一间屋子,我去收拾一下,你便住那里吧,晚上再给你拿个火炉过去,能暖和一点。”
“那就多谢孟大哥了。”凌城没有拒绝,拱手谢道。
孟成林笑了笑,摆手示意无妨,转身离开了大厅。
凌城望着夫妻二人的背影,神色渐渐冷了下来。神识散开,将整个村子彻底覆盖,一处角落都没有放过,然而巡游许久,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是心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时,眉心处稍有动静,栾尘的声音传来:“怎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