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送香,觥筹交错,满屋都是喜气祥和。
众人见上首的萧老夫人和顾老太太相谈甚欢,萧灵姝和孟云遥也是相处融洽,不由纷纷向郑绣莲道喜。
毕竟顺利的话,等郑绣莲一扶正,下半年孟云遥一个五皇子妃是跑不了的。
苟嫣儿坐在孟宝筝旁边,笑问道:“往日你不是最喜欢你姐姐了,今儿怎么丧着脸?”
孟宝筝之前顶着遗腹子的名头,明面上还没有人敢不敬重她。
可这些日子,随梅花宴嫁祸、出丑的事传开了,她在府里却愈发不受重视。
连带着母亲也劝她收敛。
这个姐姐之前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证,说要让顾宝笙付出代价。
一转眼,还不是贴着萧家人,把自己忘到后脑勺去了。
想到那日她还打了自己一巴掌,孟宝筝就笑道:“我是在担心姐姐啊。
娘不出三月就要扶正了,我是出生在顾府的,改做顾姓没什么。
可是姐姐的姓氏怎么改啊!”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一圈人都听得到。
众人都是人精,自然不会有人想着触霉头。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扯出了郑绣莲十多年前的fēng_liú韵事,一时间谁都不好开口说话。
顾老夫人也是不悦的瞪了孟宝筝一眼。
倒是郑绣莲的大嫂守仁伯夫人管氏见有家丁抬着各式各样的寿礼,打圆场道:“今儿是老太太大寿万福的日子。
有这么多的书画珍宝做寿礼,不如给咱们开开眼界!”
管氏是商人出身,一向是无利不起早。
手底下恰有个古董行,看寿礼也是为了探探哪个府上的东西好,她好做生意。
再说,她的小姑子郑绣莲也承诺了,今日看上了哪些东西,私下做些交易也没什么。
虽说有私心在,但众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忙道了声好。
管氏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个沉水香雕海棠的盒子。
“哟,这东西可是好看!”繁复的花枝,淡雅的香气,一见就不是凡品。
管氏眼里闪着精光。
“舅母好眼光。”孟云遥笑道:“这是笙妹妹知道老祖宗过寿,特在守鹤斋买的。”
守鹤斋跟管氏的古董店是死对头,可顾宝笙身为郑家的半个亲戚居然在守鹤斋买,管氏又赞扬了这东西的做工。
一时管氏便有些下不来台,强撑着笑意道:“这盒子不错,就是不知道里头怎么样了。”
墨琴站在一边,轻轻打开了盒盖。
一阵腐臭的气息登时发散出来。
顾老太太一看,登时气得倒仰过去。
“老夫人!”墨琴忙过去给顾老太太顺气。
隔得远的众人不明所以,纷纷探头。
这一看,翡翠寿桃刻平安金鼠的金鼠被人挖了去,却塞了一只腐烂多时的死老鼠。
老太太生肖肖鼠,又是今日过寿,个中诅咒之意,太过明显了。
“这顾三小姐怎么能这样,亲亲的祖母啊!”
“恐怕是不服气吧。”知道些的便道:“听说顾三小姐梅花宴回来被冤枉了,被罚抄了几天经书的。
后来老太太开恩,才……唉,记仇啊。”
……
“墨琴,去把她带过来!”顾老太太气道:“我要亲自问她,到底是哪里对不起她,要这么诅咒我!”
一时端茶的,安慰的,纷纷凑了过来。
风辞小筑
顾宝笙坐在秋千上晒太阳。
前院很吵,但后院很静,美人靠在秋千后座上,眯起眼睛,淡雅慵懒,像沉睡的夜来香。
月季端着托盘过来,“姑娘,该喝药了。”
她的手有些许颤抖,嘴唇也比往日要红艳。
顾宝笙眯起美眸,有些昏昏欲睡。
半夏接过托盘,低声道:“太阳晒久了,姑娘想睡觉。
你赶紧去屋里把安神香点上,一会子我服侍姑娘喝了药再过来。”
月季抿了抿唇,暗想这几日顾宝笙对她还算信任,应该不会怀疑什么,忙回了屋子。
月季一走,顾宝笙就睁开了眼睛。
半夏道:“翠荷在翠玉湖那边瞧见了,郑家公子喝醉了,正有小厮带着她往这边呢。”
顾宝笙一笑,“好,那咱们去找棠姐姐和薛夫人吧。”
月季回房拿出莲花纹银香炉,脖颈一疼,人就晕了过去,莲花纹香炉也倒在了地上。
郑先勇趔趔趄趄的推门进来,眼神迷离的叫她:“美人儿!等我等急了吧!
放心,今日就是你我的大喜之日,不会有人打扰的。”
寿宴需要的人手多,风辞小筑大半的仆人都被唤去帮忙了。
少部分没走的,收了郑先勇的打点,也早早的作鸟兽散。
一时间,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郑先勇是真的喝醉了,想着有这样的绝色美人疼爱,他半点记不得孟云遥提醒的装醉。
脑子里满是顾宝笙娇羞的媚态,让他恨不得立马把美人压在身下。
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伸手就朝床上的人摸去。
前厅
等了许久的顾老太太只见到墨琴带了个小厮回来。
“人呢?”
管氏见是郑先勇的随从白鹅,不由问道:“公子喝醉了,你不陪着他,上这儿来做什么?”
白鹅哭道:“公子,公子他不见了啊!”
“什么!”管氏跳起来,“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你给我说清楚!”
她就这一个儿子,要是没了,她就不要活了!
白鹅战战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