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结束后,弘鼎不免就聒噪起来:“小师傅,当日拜师时那龙毓脪何以总是跟你抢徒弟呢?”
现在已拜她为师,所以不再像以前一样随意,得尊称她一声师傅。
落尘俏脸一板:“师傅便师傅,怎的老喜欢加个小字?”
弘鼎不以为意,嘿嘿一笑,不管其他。
而九书也同样问道:“是啊,小师祖,她当时跟你抢殷昼倒甚为理解,毕竟此人是咱们这一辈弟子中最优秀的弟子,但她却连曲疏都跟你抢,却无法理解了,照理说论修为的话这曲疏反而还不如拜在金采妮座下的皓天,更不如当时同拜师的雅歌师妹。”
落尘见这些徒孙们也是小啊小地称呼,老大不悦,却也觉无可奈何,只得暂且不管他们。
她对此事也疑心过,最初她想这龙毓脪向来喜欢跟自己作对,或许是故意为之,但后细细思量,觉得这龙毓脪行事颇有章法,绝不是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来,她后来便隐隐发觉缘由,不由得深为叹服此人心智,回道:“每个人收徒的准则都不同,我收徒讲的是个缘字,采妮收徒讲的是修为,金阙收徒跟采妮一样,而毓脪师侄收徒却是另有一套章法!”
雅歌不免问道:“是何章法?”
落尘站了起来,一手拿着道经,一手背负背后,显得更是老成:“她收的每个弟子非富即贵!”
弘鼎顿时恍然大悟般:“原来如此,这殷昼是黑穆郡的世子,空月是紫霄郡的世子,慕宸是南岳郡的郡主,而这曲疏却是血瀛国最富有的段氏一族的掌上明珠!”
九书一听,便有疑问:“这也不对,子崎师弟和雅歌师妹也出身贵胄,何以她不来抢他们二人入门呢?”
落尘转过身来,看着子崎和雅歌,面有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怕伤了他二人。
倒是性子沉稳的雅歌却缓缓道:“因为子崎师兄乃庶出,而我同样是庶出,比起他们那几位将来可继承城主之位的来说,确然是差得远了!”
落尘不想子崎和雅歌面上难看:“其实庶不庶出又有何关系,是她太过势力罢了!”
子崎倒对庶出不怎介意:“可我有一事不明,我们只是在天玄门问道修炼,这又不是在凡世争权夺利,要这许多家世显赫之人作何用?”
这也是落尘一时间未想明白之处,但她总觉得这龙毓脪来历非浅,虽天苏师兄言道她乃孤女,可此人的做派以及缜密的心思又岂是一个从小无依的孤女可做到的?
落尘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想只要她不招惹到自己,也便无关紧要:“这一点便只有她本人知道了,你们不要管他人,从现在起,该当好生修炼才是!”
子崎拍手笑着:“这些人自认为选了个好师傅,但我看,却还是我们慧眼更识人,选了个聪慧无双的好师祖!”
他言语间直接越过了弘鼎,顿时才觉唐突,对弘鼎颇觉歉疚:“师傅,我不是那意思,其实你也是聪慧不凡的!”
弘鼎自然不跟这些人计较,只当做没听见,但却命他们三人今晚抄写道经十遍,显得十分厉色。
落尘见弘鼎这副模样,颇觉好笑,恍然间觉得那场会武比试当真如梦幻一般,让人不觉难以相信。
落尘自搬来玉华峰后,前后便只有盈秋和采妮来探访过他们,而不像其他峰新出师的弟子,听说每天峰座前来恭贺送礼的弟子都是络绎不绝。落尘倒也不在意,心想你们不来我倒还落个清净。
等到得晚间时,自己正欲睡下,却听得窗外有叩门的声音,落尘起身推开窗户,却见正是清远。
清远突地翻窗进屋,坐到茶桌畔,放下手中拿的一捆书籍:“这些都是我父亲的典藏,可都是我们天玄门上层的功法秘籍还有很多秘术等等,你新收徒若是没得这些典籍如何教授门下弟子?所以我趁父亲不注意便誊抄了一些过来,等过些日子我再替你誊抄一些。你可要保护好,这些秘籍都是我父亲的宝贝,有些还是上古失传的秘术,可厉害着呢?”
落尘以为那晚师兄师嫂逼迫自己的事清远早已知道,心想他知道自己心意后定然不会再理会自己,但却没想到清远却居然又跑了过来,这让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清远见落尘呆在那里,便拉她过来坐下:“现今你收了徒弟,而徒弟又收了徒弟,辈分又高过我一截了,哎,你以后会不会便因着辈分便更不愿理会我了?”
落尘心思里酸酸的,不由得问道:“师兄师嫂不曾对你说过甚么么?”
清远摸着脑袋,糊里糊涂:“没说甚么啊?啊,估计他们因为你破例让弘鼎收徒,对你有些生气,所以这几日不许我来见你,不过没关系,等他们气消了也便是了,我呢?岂是他们不让来便不来的!”
落尘对清远还不知那晚之事顿觉放心,她深怕因那事导致自己和他从此疏离了去,她平日里虽觉清远有些烦人,但自小和他生活在一处,心底里实是将他当做自己最亲的人,所以平日里不敢对别人呼来喝去的,便也只敢对他这般,因为她知道,即便她如此做他也不会离开她,但倘若清远知道那晚之事后,是否以后便不再理会自己了呢?
落尘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既然师兄师嫂不让你过来,你便该听他们的话才是!”
清远却嘿嘿笑道:“他们话太多,全都听的话那我岂不成了木偶了。”顿了一顿,又低声嘱咐,“不过我过来的事你还是替我隐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