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尧见在北周城一直没有进展,想着这城主虽感激他相助除灭了叛贼,但是其实内心里却有机忌惮着他,因为名义上是平叛,实际上是对他的逼宫行为,所以面上看着和善,心里却十分愤恨。璟尧也感觉出来了,便想着只要这城主不答允相助王城就成,他也不想在这北周城多耗费时日,便想着早日回到金昭城,因此暂且辞别世子,便率领大军返回金昭城去了。
世子站在城楼上送走璟尧后,心中寥落,心想跟璟尧相处久了倒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突然离开,自然觉得有些怅然,他不想回城廷,便还是径直去了依兰阁,依然在那凉亭上,品着清茶,得偷半日闲,却也觉得十分惬意。
突然,帘幕后传来优雅的琴音,桓宇一听此妙曲,便知道弹琴的人是秀荷,他边悠然品着茶边听着琴,顿时这段时日的烦恼都随着琴音随着袅袅轻雾渐渐散去,当一曲完后,秀荷从帘幕后走了出来,朝世子行了一礼,桓宇让她坐下陪自己一起品茶。
秀荷听言坐下,为世子沏了一杯茶,然后静坐一旁,心中有千万语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就这样陪着,哪怕沉默不语,只要一直这么陪着也觉是美好的。
良久,桓宇才放下茶盏,道:“你曾经说你是真命天女?”
秀荷一听此言,手一抖,差点将茶盏撩落地下,她稳住茶杯,解释道:“我那不过是为了诓骗这戎荻才编造的谎言,民女岂有那等本事自称什么真命天女,请世子勿怪!”
桓宇抬首看着面容清秀的秀荷,心中也是微微一动,淡然一笑,道:“本世子不是什么真命天子,若秀荷姑娘不嫌弃,做世子妃倒是本世子力所能及的,但这天命之女王城王妃我却给不了,也不知秀荷姑娘可会嫌弃?”
秀荷一听此言,惊得连眼睛都忘了眨一般,怔怔地瞧着世子,久久不语,可眼泪却已如珍珠断线一般一颗颗地流淌而下,哽咽着道:“民女身份卑微,恐难以配得上世子,不敢僭越!”
世子一听此言,便起身走到秀荷身边,将秀荷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你不仅端庄得体,又睿智聪敏,还助我重回城廷,于情于理本世子都该给你一个名分,不能委屈了你,自此后你便随同我回世子府,离开依兰阁吧!”
秀荷心头感动,跟随他是自己毕生的心愿,她一直以为这都是自己的奢望,却未想到竟成真,她抬起秀丽灵透的双眸,吐气如兰,软语道:“我曾侍奉过那戎荻几日,虽用计保得清誉,但恐流言蜚语会伤及世子,更会让城主震怒,世子妃一位民女实在不敢奢求!”
“无妨,待我成一城之主后会请命落尘公主让她赐你郡主身份,并为你改名,自此后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世,所以你不必为此忧心!”桓宇虽面上说得清淡,犹如再谈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但其实此事他已筹谋已久,前后都考量周全后才来此见秀荷,以全她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并且从除灭戎荻世子一事,桓宇也明白了自己想要找的就是像她这般的世子妃,唯有如此智慧气魄胆量的女子才能与自己风雨同舟,共兴北周城。
“世子相信落尘公主一定会夺回王位?”秀荷读懂了世子言下之意,若非他心中有把握,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毕竟若落尘公主未能夺回王位,又何来赐她身份一说。
“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她有璟尧圣君相助,又有少君扶持,如今三城四郡有五城已归顺,夺回天下是早晚的事!”桓宇对璟尧充满了自信,毕竟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秀荷听得此言,微微而笑,轻轻将头靠在世子肩头,望着云亭外彩霞满天,飞鹤横空,风起云舒,却觉幸福不过此刻,不管未来如何,能一得心愿,相陪世子,纵死又有何怨?
自从璟尧率军前往北周城后,落尘便一日一日地数着日子,虽然每隔几日璟尧便会派兵士传递讯息回金昭城,让她能安心,但是没有璟尧在身边,落尘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总觉得不安惶惑,她想或许是临近产期,所以心绪越发地不宁也是情理中事,但是就算知道,可依然还是无法心绪宁静,以至于每天夜晚,都睡得甚为浅,时日一场,就更易觉疲惫。
盈秋知道落尘心绪不宁,有空便前来相陪,她见落尘日日如此,便有些担心,问道:“小师姑是不是担心圣君此去有危险?但我才听说北周城那边已传来讯息,说内乱已平定,那贝隆王也被除灭,想必圣君没多久就会回来了!小师姑还担心甚么呢?”
落尘又不能告诉盈秋实情,只能将忧虑藏进心中,她只是勉力挤出些笑容,“不妨事,可能就只是临产期了,比较浮躁罢了!”
盈秋知道落尘的担心,但也劝道:“小师姑放心吧,圣君是何等人,对你情意若何,纵然是我看着都觉得羡慕,他又岂会做让小师姑你伤心之事,你所以你便安安心心养胎,就等圣君回来就好!”
落尘知道盈秋在宽心她,也深吸了口气,道:“我这肚中的孩子可能还有半个多月便出世了是不是?”
“差不多快了,小师姑这段时日一定要宽心,我会一直尽心照料你的,就等待我们的小公主出世,这可是我们天玄门迎来的第一个小宝宝,又是你们俩人的孩子,那出世后不知道会多乖巧迷人!”盈秋说着时,也露出十分柔和的笑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