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游上水面,突然大喝一声,剑光形成无数的光刃在水下激荡,将这些怪鱼削断为两截,她更将吞了九道的那条鱼捉住,拦腰一斩,便将它鱼腹切开,从肚里取出了已经死了的九道。
看着九道因自己而死,落尘悲愤得更难抑制,她狂乱地嘶吼着,光剑在河道中肆意飞舞,鲜血将整个河道都染红,而当她从水中飞出跳上岸头时,那看向沧旻的眼眸竟带着些微的红光!
沧旻眉心紧蹙,飞上岸头,冷冷地面对她:“本君已说过,这人不值得你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落尘凄冷一笑,将怀中的九道放至一旁,侧面而立:“我在你少君的眼中是否可笑可悲得紧?”
沧旻不答一言:“跟本君回无妄山,这是你最后的活路!”
落尘撩了撩头发:“若我不愿做你的囚徒呢?要杀了我么?”
落尘自尊心极强,宁可死也不愿成为自己曾最思慕之人的囚徒,那样她倒不如一死来得更干脆些!
沧旻目光更是凌厉:“不要不识好歹!不跟本君走,你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么?”
落尘六神俱损一般,凄然一笑:“不就是剔除魂骨永世不得轮回么?这样的人生,不要也罢!”
沧旻握紧剑柄,面对如此固执的她,却也是无能为力,只得冷冷地道:“你该当知道,你方才用尽了灵力,现在万万不是本君对手!”
落尘淡然道:“那又怎样?”
沧旻闭上眼:“那便怪不得本君辣手无情了!”
随后召唤出天马,他骑上天马,挥舞着神剑,便朝落尘刺了过来!
有天马相助,沧旻如得神助,从天而降的气势汹涌澎湃,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落尘被他的气势逼得胸口刺痛,犹如窒息了般连呼吸都艰难,她想召唤灵力相抗,可方才为了助贝隆王快些逃走,自己用尽了灵力,即便想再次使用灵力,也得等恢复了元气方可!
落尘顿觉胸口一阵闷痛,顿时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施展出绝顶轻功“九宫步”,奇速的步伐魅惑难捕的身影让沧旻一时倒也近不了她身。
沧旻知道这轻功乃天玄门的上层功夫,他索性不去追踪落尘魅影,反而闭目静静地听着落尘急步而行带起的衣袂风卷声,听风辨形,便明白了落尘步伐的规律。
这“九宫法”倘若是无尘老人施展,必定会飘若如仙,无影无踪,无形无色,但落尘灵力尚且不及她师傅,再加上如今灵力大损,所以使来却让沧旻有了可趁之机。
沧旻听明了落尘的步伐后,一个飞跃闪身,犹如雷电急雨一般闪身到她的身侧,随后右手一起,凝聚灵力朝落尘的胸口击了过去。
落尘想闪身躲避,却被对方的神气所牵引,竟一时动弹不得,随后硬生生地接了此掌,落尘受痛体内气血翻涌立时身行不稳,从空中跌落地面。
踉跄几步后才立稳身行,而刚稳住身形,却见沧旻的剑锋已至,落尘有些惊慌,想躲闪却已无处可躲,以为自己便将丧命于他剑下时,剑锋却突然在自己脖颈间凝住。
落尘睁眼看着沧旻,看着他那双冰寒的双眼,心里想着难道他也舍不得杀我么?他的心里是否也有我的一席之地?一时间泪水滑轮碧玉般面庞,滴落在剑锋之上。
沧旻的剑锋在微微颤抖,他不知道此剑是该送出去还是就此罢手,他行事向来冷酷无情,绝不会容半点私情,可为何总是屡次为她而犹豫不决?
沧旻长叹了口气,本想收了剑锋,然而当他看到龙毓睎正带着众侍卫和她门下弟子款款向此处行来时,沧旻思绪极速流转,不知为何,他觉得宁可让她死在自己剑下,也不愿她送进龙毓睎手中受尽折辱,他眼一闭,剑锋一抖,便朝落尘的胸口刺了过去。
身体传来剑锋刺入骨肉的沉闷之声,落尘‘啊’的一声只觉心口如刀绞一般痛入骨髓!
她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男子,这个曾经日夜思念的男子,这个曾经充满了自己年少所有梦想与希冀的男子,这个自己曾奢望着与他一起浪迹天涯的男子,顿时心碎神损,她凄冷而绝望地一笑,灿然如辉的面容惨白得如同冰天的风雪,漫过天涯,漫过时光,漫过炽热的心,最后只剩一地惨白,灼伤了所有人的眼。
沧旻将剑无情地拔出,落尘犹如飘飞的柳絮一般柔软地倒在地面,她柔弱无力地呼吸着,双眼也越来越沉重,好想就这般沉睡过去,可是此时偏偏一双穿着珍珠金丝绣凤鞋的脚映入她的眼帘,随后一阵扑鼻的清香味飘然而来,让人仿佛忘记了死亡,忘记了那一地的殷红。
龙毓睎蹲下身,伸出纤细如玉的右手捏起落尘的面庞,眼眸中带着似笑非笑之意,她语音婉转而娇妹地对沧旻道:“其实少君不必如此心急地杀了她,她毕竟是本宫曾在天玄门的同门弟子,从小一起长大,多少还是有几分情义,少君怎的如此不讲情面,硬要取她性命?”
沧旻收了剑,冷冷道:“私放重犯逃走,本是死罪,本君又岂会姑息,倘若有朝一日公主你也犯下罪,本君同样剑不容情!”
龙毓睎却站起身,淡然一笑:“少君这又是何必呢,她纵然有错,想必也是为了相救父母,其情可嘉,况且她也算得上是我王妹,我这做王姐的岂会如此待她?”
她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其实就让她变成废人即可,没了修为她也就不能危害这天下,更无法觊觎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