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笑：“皮猴，下回叫你大哥来收拾你。”
林沐不在此处，他另有府邸。林沐如今只有过节才回来，大部分时候都待在军中。
往林母处坐坐，又同林杉林槿两兄弟说了会儿话，林梓才回到了九襄院。
夜间，睡在外间的茗笙听见里间有奇怪的声音。
她忙爬起来，起身掌灯问道：“四爷？”
里间很快传来动静：“无事，你睡吧。”
茗笙本打算推门的手顿住：“四爷？”
“睡罢。”里头没了声响。
茗笙这才转身，将灯吹灭，惴惴躺下。方才似乎听着有窗响，难道说四爷嫌热，开了窗？
茗笙点点头，这事也不止一次发生过，罢了，还是先歇息。
***
金銮殿，金龙抱柱，娇娥羽扇，明亮的黄色就像天上太阳，叫人无法直视。
“林将军，你近来军务处理的很好。”皇帝放下手中奏折，略有笑意。
其实他的笑容怎么看都像是只套在脸上的面具，因为戴久了而无法摘下。
“为陛下效力，是臣的职责。”林沐的回答也同样流于表面。
“爱卿平身。”皇帝亲自下阶，将林沐扶了起来。
林沐再拜：“谢皇上。”
“左相到！”内侍来禀。
皇帝忙抬手，“快请。”
步履匆匆，应相身上衣料摩擦得很响。
“臣，应有源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应相俯身大拜，余光看向林沐。
林沐感知敏锐，察觉到应相眼里的不善。
他想要做什么？林沐退至一旁，看见应相手里的奏折。他垂头站着，隐约觉得这件事同自己有关。
想来应相是特意赶着自己进宫才来的，每半月自己才上奏一次，他偏偏是寻了这个点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巧合。
“陛下，臣有本上奏，还请陛下过目。”应相跪地，将奏章双手奉上。
皇帝接过，转身坐回椅上。他越往下翻，脸色越难看。
“你好大的胆子！”
一拍桌案，众人慌忙跪下，再站立不住：“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林沐同样跪下。看皇帝如此恼怒，并不是什么小事，可近日军中也无大事，那奏章上究竟写了些什么，才会叫皇帝勃然大怒？
“请陛下明言。”林沐神色未变，端一副平静模样。
他问心无愧，又有何惧？
“你弹劾了他什么，应卿你自己告诉他。”
应相得令，转头看向林沐指控道：“臣揭发林四子林梓是女儿身！”
林沐断然没有想到他居然说的是这件事。别的事上好处理，唯独这一件......
“林沐将军，你怎么看？”皇帝同样看向林沐。
由此，林沐彻底明白这哪里是应相对自己发难？这分明是皇帝借应相之口对自己发难！
“是男是女，可以伪装的么？”林沐知道这件事断然不能承认。若承认了，林家将无葬身之所，永无翻盘机会。
因为想要根除林家的不是应相，而是皇上！
“是男是女，难道你林沐不该最清楚？”应相冷笑着驳回了他的话。
林沐当然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才不能叫他得逞！
“应相，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我林家无人么！”林沐瞪着应相，颇有种要同他直面到底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