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恒抬起眼皮:“何事?”
林梓深深看他一眼,才道:“你和潘一鸣究竟合计的是什么?”
这是困扰了林梓许久的问题,她不明白为何赵玉恒和潘一鸣会有交集。
他们二人既无共同目标,也没有什么需要携手的东西,就凭着他二人是死敌这一点,怎么可能达成协议?
赵玉恒扯起唇角,似乎是一个笑:“我和他从未达成过一致。”
这点,林梓心里清楚。但也正是因为清楚,才觉得有些事情难以置信。
赵玉恒道:“所以你从钟锦那里知道的,全都是骗人的把戏。”
他早就知道自己同钟锦之间的联系。这点林梓并不意外,真正叫她意外的是,他说他没有与潘一鸣有什么。
这怎么可能?他们明明就......
“我同他已经交过两次手,这就是我们这三年仅有的交集。”
所以,当初林梓看见的那铃铛,确实是赵玉恒的,只不过是落在潘一鸣手中的?
这说法未免牵强了些。而且总还有哪里对不上。
“还有么?”赵玉恒似乎看起来有些愉悦。也不知是林梓的问题取悦了他,还是林梓沉思傻乎乎的表情。
亦或者二者皆有。
低头看一眼赵玉恒的胸口,林梓将剩下的问题藏在了心里。罢了,日后再找时机问。
“怎么,梓梓,你不打算继续怀疑我了?”赵玉恒总有种因祸得福的感觉。
林梓撇过头转移话题:“那幅画,是故意让我看见的。”
她想了许久,觉得若赵玉恒真的想要隐藏一件事情,绝不会‘无意’叫一个丫鬟看见。
更不会让一个丫鬟‘无意’向自己提起。
若这些无意都不是无意,那么就只能是安排了。润王府上的大丫鬟,能操控的还能有谁?
当然只有这个病恹恹的润王赵玉恒。
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档事,赵玉恒弯唇浅笑出声:“我以为,你早该知道。”
林梓:“......”是么?她早该知道的么?
“梓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愚钝之人。”
林梓:“......”对不起,我蠢到你了。
既然开了腔,赵玉恒难得喋喋不休:“你知道么?那画我搁在那里,摆了至少半年,给了你至少几十回打开的机会,你从未开过。”
君子非礼勿视,林梓觉得自己大概是很君子了。
“我屡屡明示暗示,你从来不信。”
这难道不是侧面说明自己的警觉性高么?
“后来我才想明白,大概直接告诉你,你怕也不会信这件事。”
也许,是吧......
“所以精心套路了你三年。”赵玉恒捧腹忽然笑转,“你这回应该明白,你究竟蠢到了什么地步。”
林梓:“......”这真的很好笑么?为什么她感觉不到半分好笑。
抬手,林梓想拍他一掌。还未及身,想起他的伤口,林梓默默将手收了回去。
不能碰他,要是伤口再裂开......
林梓想起第一日的鲜血横流,倒吸了口凉气。她不想再看见第二回了。
“啧啧啧,几日不见,梓梓竟学会了怜香惜玉。”赵玉恒似乎说上了瘾,“我还以为我至少要挨一掌......”
“闭嘴。”虽然不能打,但是凶还是可以的。
“你让我怎么闭......”赵玉恒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