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林梓道。
赵玉恒不知自己该是何种心情，何种情绪。
依言听话的就着林梓的手将药喝完，林梓对他的听话终于满意。
但她还是板着脸凶道：“喝完了就睡你的觉。”
然后，看似粗暴地将赵玉恒塞回被子里。但实际上她的动作十分有分寸。
赵玉恒无奈，只好抡圆了两只眼睛看着她。
“看什么看？闭眼！”林梓依旧凶。
她发觉，赵玉恒不能说话的时候，凶他简直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赵玉恒果真闭眼。
转身将药碗搁下，确定赵玉恒并未眯眼看自己，林梓的脸才沉了下去。
她很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很想像从前一样同他相处。可，她根本做不到。
这件事就有如插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叫她横竖都觉得不舒服。
当然不舒服。没有人会喜欢被利用，更没有人会喜欢被利用感情。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做。即使不用感情来束缚，自己也不会背叛他。
可他，大概是不明白的吧。
看着赵玉恒执意勾着自己衣袖的手，林梓叹气：“你不必如此，我不会离开。”
纵然两个人只有合作关系，她也不会与赵玉恒断绝联系。
并不是她软弱，而是在这里，只有她和赵玉恒才是最为稳固的盟友。
赵玉恒听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手指微僵，终究是放开了手。
见他放开，林梓起身掉头出门。她想，她说的已经够明白了，赵玉恒这样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推开门的前一刻，林梓肩被人扳住强行转了过来，赵玉恒穿着中衣就这样赤足下地追上了她。
“林梓。”赵玉恒定定看着她，“我这一生，算计天，算计地，也算计你和我，但我从来都没有算计过你我的感情。”
“是，我狡诈，不值得信任，但对你我之间，我问心无愧。”
林梓怔住，她瞧见赵玉恒胸前伤口再度崩裂，里头有殷红鲜血缓缓冒出。
“我设计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也骗过任何人，但独独一句话，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谎，也没有掺半点假。”
“我喜欢你，想要同你站在最高峰。江山和你，不可或缺。”
说完这句，赵玉恒强撑的精神迅速衰退，他面上红潮也泛作苍白。
这几句话，榨干了他剩余的全部力气。
搭在林梓肩头，赵玉恒猛地咳嗽，竟生生吐出几口血沫，形容骇人。
林梓打横抱起他，将他摆回了床上。
“我才换的衣服，又染了你的血。”林梓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话，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玉恒浅笑，夹杂着数声咳嗽。虽林梓什么都没说，但他心里明白，这件事大抵是过去了。
掀开他的里衣，林梓将之前夏溶月留给她的药膏取来，抠出一些在他胸口抹平。
她处理的伤口不算少，所以对付起赵玉恒的伤口也甚是熟练。
只是她自己总觉得有些闷闷地难受，“你给自己一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赵玉恒一顿。什么感觉？给自己扎一剑还需要感觉么？
他想回答，但方才的话已经教他失了气力。他竟是昏昏沉有些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