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师父,可否借一步说话?”林梓弯了个身,客气道。
一和尚拿着扫把,也行了一礼,“阿弥陀佛,看施主装束,当是后头林家贵客,只是借一步说话,又要从何说起?”
林梓笑,双手交叠在身前,“刚刚我听两位小师父说话,言语中此处似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怕冲撞了我父亲大人,故而想要知晓内情。”
她后退一步,做出手势,“还请两位小师父解惑。”
两个和尚互相看了眼,才点头同她往旁边走了几步。
“不知两位小师父如何称呼?”林梓浅笑问道。
“我法号惠中。”个子稍高,两条眉毛似连成一道线的和尚合掌道。
“我法号惠洪。”个子稍矮,长相周正可亲的和尚合掌道。
见他二人自报名号,林梓也道:“我乃林家第四子,你们只唤我声林梓便是。”
“原来是林家四爷。”惠中弯身,“是我们失礼。”
惠洪也跟着他弯身。
林梓一手扶起一个,“小师父不必多礼,佛祖面前人人平等,又何来高低之说?”
她见这两人脸上并无奸逆之相,少了几分嫌弃。
“我佛慈悲。”惠中道,念了几句佛。
“刚刚我听你们说最近度了七个人,可是有什么难事?”林梓问道。
惠洪答:“听闻林施主乃是大理寺的少卿,曾破过一起离奇案件?”
林梓不动声色,“不知小师父说的是......”
“城东的那起失心案。”惠洪刚想继续说下去,被惠中扯住,阻止他。
“林施主,惠洪年纪小不懂事,素来爱凑热闹,还望林施主不要放在心里。”惠中看着林梓,将惠洪藏在自己身后。
林梓笑:“不碍事,我也只是听说有案情与我之前见过的一例类似,才会问上一问,这样说来,倒是我唐突了。”
惠中原本就一条的眉毛,因为林梓的话而皱紧更成一团,“林施主,莫非已听到什么传言?”
传言倒没听见多少,不过从他二人方才的话中,林梓倒能想到一些东西。
她叹,“常言人无心则无法转世,劳烦高僧度他们,也算功劳一件了。”
惠洪不停点头,惠中眉皱得更紧,几乎是拧成了道泼墨,“林施主对此事有何见解?”
林梓转身,“此事,你们也知,早已定案,或许是有人在其中作祟也未可知。”
惠洪依旧不停点头,惠中瞧他一眼叹道:“林施主的意思是,想要查明这件事?”
不然,惠中实在想不明白,为何林四爷要在此处同他们费这样的口舌。
“替每一桩冤屈翻案是我大理寺的宗旨,我必定不能放任此事不管不问。”
林梓大义凌然,心中却想着此事大约会同陶巾有关。
赵玉恒先前就说过,陶巾定不会收手,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他之所以沉寂下来,并不是收手,而是换了个隐蔽的地方。
“林少卿说得好!”惠洪就差没有跳起来鼓掌,他年幼的脸上写满了憧憬,“林......”
惠中反手敲住他光溜溜的脑袋,打断了惠洪的话。
“师兄。”惠洪抱头不满。
“好好扫你的地。”惠中将他手中扫帚稳住,塞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