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恒瞧了眼悬在门上死相诡异的小厮,将他口中塞住的布取出,才跟着林梓离开。
尸体被发现,是第二日的凌晨。
天才蒙蒙亮,有更夫往此处来,敲响第五更的时候,瞧见冯家门上挂着什么东西在飘。
天还未亮,那更夫又看不清,只得往那处走。
越看,他越觉得那像是个人。
心下犯嘀咕,也不知是谁吃饱了没事,要在门上吊着。再往前走了走,更夫刚想叫他进去,却瞧见一对铜铃大的眼睛对着自己。
那眼已浑浊,向上翻着,只瞧得见眼白,手脚困在一起,血似乎还在沿着衣服往下滴。
这下更夫吓得不轻,他手中锣鼓跌落在地,哭爹喊娘的往回跑,边跑边叫道:“闹鬼了!闹鬼了!”
他声音本就洪亮,加上又是情急之中吼出来的,这一嗓子,将街坊小户里头的人全都叫醒,走到外头来瞧热闹。
“闹鬼。闹鬼!”更夫鼻涕眼泪黏在一处,就连裤裆也有骚臭味,瞧见有人,他的心思才定下几分。
有胆大的,跑到冯府门前,也被唬了回来,“不得了了,出人命了!”
这边惊魂刚定,那边就陡然烧起熊熊大火,冲天的火光照亮天际,将刚刚冒头的太阳也盖了下去。
火势又大又猛,黑烟窜天而起,整整救了半个时辰,才将火给救下来。
烧的不是别处,正是冯家祠堂,供奉着冯家上百位祖宗的地方。
***
赵玉恒跟着林梓回了林府。
虽说赵玉恒为王爷,但冯家出事,他若是半夜回去,难免遭人怀疑。
所以林梓是将他请出来的。
而再将他请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哪有大半夜叫别人回家的?到时候被发现,不过说二人往青楼喝了回花酒,也不会有人起疑。
反正赵玉恒已经‘臭名昭著’了,再加一条也没有什么。
林梓脱下外袍,蹬了靴,倒在床上,“明儿早上再送你回去。”
赵玉恒自己,是没法子悄无声息地出林府了。
“怎么右使没跟着你一起出来。”赵玉恒这才想起,还少了个人。
“他?”林梓眯眼,打了个哈欠,“我让他守在冯府,等外头乱了,再一把火烧了冯家祠堂,乘乱溜出来。”
要做,就要做得绝一些。
不然,只死个小厮,未免太无关痛痒了。
“烧了祠堂?”赵玉恒断没有想到林梓会这样做,“那可得冯颉心疼好一会。”
毕竟,这件事不但关乎祖上香火,还关乎到冯家的颜面。
“心疼?”林梓睁眼,“那他最好还得有这个命去心疼。”
报仇,什么叫报仇,连根拔起才叫报仇呐。损失个祠堂损失个小厮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烧了他整个冯家,就抵的起自己爹爹的一条命?
做梦!
“经此一事,冯家必然会加强戒备。”赵玉恒倒没有林梓那么乐观。他提醒林梓道。
“不急。”林梓摆手,“捉到老鼠前,先好好逗弄他一番。况且,他要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有我。”
看向赵玉恒,林梓打了个手势,指指自己梳妆台,轻轻点了点头。
赵玉恒立刻会意,“你的意思是说......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