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还不快坐下？”皇后抬手，以眼色示意赵玉坐下。
赵玉皱眉，却还是依言。
“你母后好心劝你，你倒好，摆什么脸色！”皇帝看见太子，就是气。
“儿臣有罪。”赵玉忙起身，赔罪道。
皇帝抓着自己的筷子，就想往赵玉身上戳去。
皇后忙拦住，“皇上，适逢佳节，还是莫要失了和气的好。”
皇帝脸色稍平，这才作罢。
适逢宫女将粽子捧上，皇后接过，亲自给皇帝剥了一个，“皇上尝尝臣妾命人做下的板栗肉粽，臣妾记得，您最爱吃这个。”
皇帝咬了口粽尖，笑道：“还是梓童最合我意。”
赵玉恒手一僵，将头垂下，恰见太子失神。他眼中似有泪意，又强行忍了回去。
只是他的动作却生硬得很，碗中年糕愣是夹了三次都没能夹起来。
“咱们的十三哥儿也到了年纪议亲。”皇后花蝴蝶似袖子从皇帝腿上扫过，“皇上，您可有中意的人选了？”
皇上拨开皇后落在他臂上珠翠，笑道，“十三哥儿才刚满十五，你就急上了？”
皇后幽幽叹气，“我就几个这样挂心的讨债鬼，如今五哥儿已有了子嗣，而十三哥儿后院依旧空着，连个伺候的贴心丫鬟都不曾有。”
“我这个做娘的，又怎么能宽心？”
再咬一口粽子，皇帝仔细瞧赵玉恒一眼。他这才惊觉，原来自己这个小儿子竟然已经这样大了。
不但是身量已超过了他，就连面上的孩童气也消散不见。
他记起前些日子听见的传言，遂问道：“十三哥，你在大理寺待得可好？”
赵玉恒搁箸，笑答：“有君父庇佑，也算不难为。”
皇帝笑，替他挟了块鱼，“朕原担心你年岁尚小处理不来，应你母后给你次机会，怎料你倒是比朕想象中的好太多。”
“君父谬赞，十三担不起。”赵玉恒垂头笑，眼底滑过的骄傲却没藏过皇帝的眼。
皇帝便不在这件事上同他计较，“你可有中意的姑娘，说出来朕可替你做主。”
这是将皇后的话听在心里了。况且赵玉恒也的确到了定亲的年龄。
赵玉恒敛眉，“并无。”
他中意的姑娘又不中意他，况且就算是说出来，皇帝大抵也是不会同意的。
林家势力太过壮大，皇帝定不愿推波助澜，再送他们张牌。
“也是。”皇帝略作思索，“你不同你哥哥，极少参与宗室宴席，未有中意女子倒也是常事。”
赵玉恒垂头，并未反驳。
“也记不得有那些适龄未订过亲的，还是要让人整理出个名单我瞧瞧才好。”皇后道。
“也好。”皇帝点头应允，“让人着手去办。”
皇后抿唇笑，“臣妾多谢皇上。”
赵玉恒静静舀汤，也不关注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似乎此事与自己并无关联。
沉默了半晌的赵玉忱开口：“母后，此事不如交给孩儿去做。”
太子头埋的更低，隐约能见他脸色铁青一片。
“也好。”皇后笑，夹了个剥好的粽子放进他碗中，“五哥儿也喜欢板栗粽，多吃些，待会就在宫中留下。”
赵玉忱转头看皇帝一眼，以询问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