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司天监，南烨站在马车旁吩咐那些司天监的仆从：“好生送到端王府。”
狮鹰在笼子里扑了两下，硕大的翅膀半张，尖锐的羽毛刀片一样，刮得笼子一阵作响。
二人上了马车，南烨便问道：“你与太师都说了什么？”
裳华道：“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下今天正午有人暗袭我的事。”
“真的是太师所为？”
“不错。”
南烨皱眉：“他为何要如此？”
裳华没瞒着他：“说是要试探我。”
南烨猛然抬眸，神情一转，似乎已经明白过来什么：“莫非他要你入司天监？”
裳华弯唇，笑道：“不错。”
南烨的神情一时间有些复杂，看着她的眼眸中暗含了许多情绪。
“怎么了？”裳华觉得奇怪，不由摸了摸鼻子。
“没事。”南烨摇摇头，可神情郁闷是掩饰不住的，甚至还有些丧气的感觉。
这变化太奇怪了一些，裳华疑惑道：“是有什么不妥吗？”
南烨抬起头来，神情委屈郁闷：“对你没有什么不妥，对我是大大的不妥。”
“这样啊。”裳华道：“对我没什么坏处，那就可以放心了。”
“……”
南烨咬牙，这个狠心的丫头。
马车将裳华送到了解忧楼，南烨调头没回端王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宫。
裳华没管他，她心情大好，只觉现在看什么都是顺眼的，提着个小布袋，仔细听还能听到她嘴里哼着小曲。
小鱼在下面忙的很，见状抽了个小空问她：“怎么这么开心？”
“是有件不错的事。”裳华笑道：“我走这半天，没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小鱼摇头：“只是你祖母上门了。”
裳华笑容一滞，语气淡淡的问道：“人呢？”
“被我赶走了。”
“呃……”裳华一时不知该无语还是该夸她做的好。
小鱼嘴角露出不屑：“本就是来求人的，却还给我摆架子看，我都没答应呢，就开始给我讲价，说什么六百两太贵，要折个半。”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道：“我都没说什么，这些人就替我把人赶走了。”
请解忧楼办事，只是求件小事，定金都是几百两的，这人想看腿，不排队就算了，还要讲价，耽误掌柜的时间，就算小鱼忍了，这些人也忍不了。
许老夫人被人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又怕被人认出来丢脸，急匆匆的就走了。
裳华听罢好笑：“有你在，看来我是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小鱼十分自得，随后又问：“不过以后她要是再来怎么办？总不能每次都如此。”
裳华想了想：“她本来就是客人，只要价钱开的好，就要给她治。”
“那要开多少？”
裳华道：“我也不欺人，就按我们每次收费的均价好了。”
小鱼听完就忍不住笑了：“六百两她都要跟我
讲价，一万两只怕她宁愿瘸着腿。”
裳华笑道：“那就随她去了。”
说着低头从手里的小布袋中掏出一个核桃大小的东西丢过去：“月底了，你的月银。”
小鱼伸手接过，一脸嫌弃：“我忙活了一个月，你就发给我这么点？”
裳华已经走上了楼，声音甩在后头：“你看仔细了再说。”
小鱼颦着眉头又仔细看了几眼，突然眼珠子就瞪圆了。
“这，这，这是纯灵石啊！”
她抬起头，裳华早已经走到楼上去，不见了踪影。
在三楼远离了楼下的喧嚣，关上门格外的安静。
裳华将小布袋放在桌上，反手一倒，十来个带着光华的石头骨碌碌的滚了出来。
她神清气爽的看着桌子，嘴角抑制不住笑意。
今日去司天监一趟，别的不说，收获最大的就是这个了。
这些灵石的水头比她之前遇见的都要好，而她之前的猜测也没有错，司天监里是有许多灵石的。
裳华摩挲了一阵，将这些灵石收了起来，开始想今日与太师的对话。
两人今日看似坦诚，实际上都是半真半假，彼此也都知道对方说的不完全，只是心照不宣的没有拆穿而已。
这个太师，知道搜魂术和摄魂术，一看便不是普通凡人这么简单，可是裳华悄悄的观察了他一阵，发现他的身体确实是凡人没错。
恐怕那太师也打量了她，发现她也是这样的。
难道说，这人和她一样，也是神魂游离，附在了凡人身上吗？
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同类了，他来凡间的时间肯定比自己早，要是两人能互通一下消息，肯定能找出回去的办法。
不过这只是一个可能性不太大的假设。
因为她今日故意提起灵石，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他是不是也是天上的仙人。说的这么明白的份上，若他也是一样的身份，必然会表明，可是他却信了她用灵气萃养身体的说法。
这么一来，就极有可能是，他其实还是个凡人，只是偶然间寻到了用灵气滋养自身的法子，发现她也会，便想从她手里得到不同萃养办法，这也是他想让她进司天监的原因。
可是这样想，就无法解释他知道摄魂术和搜魂术的事了，不管怎么推算，总是有不对的地方。
裳华皱着眉想了一阵之后，觉得这个太师身上还是有不少秘密，就像正午斩断她神识的那道金光一样，她隐隐的觉得，只要明白那道金光是谁，应该就能知道太师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