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暑气被夜晚的凉意给洗涤干净,令狐沉玉趴坐在书案上,手里拿支笔作沉思状,白芷立于一旁,安静地帮令狐沉玉研磨,以为她要挥笔作书,熟料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令狐沉玉却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似乎压根没有要动的意思。白芷瞧着奇怪,忍不住稍稍抬眼瞧去,却发现令狐沉玉竟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白芷不觉失笑,刚准备去唤令狐沉玉,
“下去吧。”姬辰的出现让白芷一愣,随即忙敛了笑意施礼退下。
姬辰上前将令狐沉玉手中的毛笔取下,轻轻将其抱起安放于榻上,转眼却瞥见她面上的墨迹,忍不住唇角上扬,果然是令狐沉玉,练个字都这么与众不同。
月色如水,窗纱被风吹起,姬辰和衣在令狐沉玉身侧躺下,脑海里是难得的宁静,令狐沉玉平稳的气息萦绕在耳侧,姬辰缓缓闭上眼睛,对夜的抵触第一次得到了释放,没有熏香,没有汤药,只有她,令狐沉玉。
意料之中,姬辰的醒来是被令狐沉玉的尖叫声给吵醒的,没有忍耐的打算,姬辰一个翻身直接压住令狐沉玉:“好吵。”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令狐沉玉惊的连称谓都顾不上了,用手抵着姬辰惊恐道:“我,我们——”
“夫妻一场,总要同床共枕的。”姬辰扬起一抹笑意淡淡道:“玉儿睡相还算可以,本宫昨晚歇的安稳,今夜还来。”说罢,姬辰松开令狐沉玉转身便下了床。
“什,什么?”令狐沉玉惊的都快语无伦次了:“今,今夜还来是什么意思?”
姬辰没有理会,推门便出了屋子,刚好撞见守在门外的白芷,白芷一愣,正要行礼,
“太子妃醒了,伺候梳洗吧。”
“是!”
令狐沉玉依旧一脸呆滞地看着门外,直到白芷进来,令狐沉玉方才一咕噜下了床,拉住白芷便问:“昨晚是怎么回事?太子怎会在此?”
“回娘娘话,昨夜娘娘练字睡着了,后来太子殿下过来,奴婢便退下了。”白芷如实道。
“退下了?”令狐沉玉呆滞地看着白芷:“所以昨晚就殿下一个人在屋内?”
“是的。”白芷疑惑地看向令狐沉玉:“娘娘是不是觉得有何不妥?”
令狐沉玉闻言一愣,转而只得摇头:“没有不妥,随便问问。”
用完早膳,令狐沉玉去了园子里荡秋千,白芷于一旁陪着,因着清晨,日头还未上来,令狐沉玉玩的还算尽兴。
“你是何人?怎会在我辰哥哥的宫里?”
突然的女声从背后传来,令狐沉玉好奇的回头,不防身子没稳住,一个倾斜差点摔在了地上,多亏了白芷给扶住。令狐沉玉感激地看一眼白芷,心中暗道好险。
“本公主问你话,你是没听见吗?”女子似有些不耐烦地一脚踹开脚边的石块,英气的眉宇间满是不悦。
令狐沉玉瞧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举止粗鲁,言语无礼,实在是惹人生气,正要发火,却被白芷扯住了衣袖,只见白芷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
“奴婢白芷见过公主殿下,娘娘初来宫中,太子吩咐奴婢带着娘娘四处逛逛。”
“娘娘?”女子瞧一眼令狐沉玉:“你便是辰哥哥新娶的太子妃?”
令狐沉玉见她如此无礼,瞬间懒得理她,自顾自别过脸去拨弄着身畔的藤蔓。
“本公主在问你话呢,你可是聋了?”女子见令狐沉玉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瞬间动了怒,上前一步便挥开令狐沉玉跟前的藤蔓气势汹汹道:“你便是令狐家的女儿令狐沉玉?”
“是又如何?”令狐沉玉看她一眼:“公主找我有事?”
“找你?”女子闻言轻嗤一声:“我找我的辰哥哥,却没想到会碰见你罢了。”
“既然无事,那玉儿便告辞了。”令狐沉玉说着转身就走。
“慢着。”女子见状立马拦在令狐沉玉面前:“我问你,你与辰哥哥是什么关系?”
“公主这话问的奇怪,你的辰哥哥是太子,而我,太子妃,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少来这套。”女子不屑地看一眼令狐沉玉:“我辰哥哥连傅姐姐都看不上,又岂会看上你?”
“傅姐姐?”令狐沉玉莫名其妙地看向女子:“哪个傅姐姐?”
“昭莹妹妹,许久不见,你八哥我都快认不出了。”姬沧的声音伴随着笑声传来,昭莹愣了愣,转而笑着迎上去:“是八哥来了,可是找我辰哥哥的?”
姬沧走至令狐沉玉跟前,恭敬地施了一礼:“姬沧见过太子妃。”
令狐沉玉微微一怔,还未开口,
“八哥何时这么知礼起来了,以前在辰哥哥面前,八哥可不是如此的。”昭莹笑着看向姬沧,目光却不屑地扫过令狐沉玉,令狐沉玉见状直接翻了个白眼,看的昭莹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辰哥哥?”姬沧见状作势叹气道:“一听昭莹妹妹的唤法便知亲疏有别,怎么,昭莹妹妹来找二哥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昭莹说着面色一红:“就是来看看,不想竟碰到了八哥。”
“既是如此,那便一同去见二哥吧。”说着姬沧转身看一眼令狐沉玉:“太子妃可要一同前往?”
“她去做什么?”不等令狐沉玉开口,昭莹直接挽过姬沧:“我们走。”
姬沧无奈地对令狐沉玉一摊手,瞬间被昭莹给拽走了。
令狐沉玉手中的藤蔓被扯断:“什么公主,一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