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传,潮源沈家的少夫人是个道士,整天舞刀弄枪、装神弄鬼,惹得夫君嫌弃,就另寻了新欢。
来这里买万凝膏的夫人小姐,哪个不是爱美之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唯有南昭一身素衣,腰还挎着长剑,她不是沈家那道士夫人,谁还能是?
“马掌柜这般见识,确实是个做大生意的人!”南昭面不由心的夸了一句,接过那托盘,并不打算再留在此处。
马掌柜却并未要离开的意思,还和她寒暄道:“生意做得再大,也是别人的生意,哪儿比得上夫人,年纪轻轻就嫁得这般好——不过夫人也确实该好好打理一下自己了,男人嘛,谁不喜欢漂亮的东西呢?”
“漂亮固然重要!但不能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才好!”南昭说完,就四处寻柳叶叶人在哪里。
那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有些尴尬,但还是本着生意人的笑脸应着:“那是当然,当然……”
南昭哪有闲工夫与这女人套近乎,她此刻视线已扫过这店的每一个角落,柳叶叶不在这里边了!
马掌柜看出她在找寻什么,故而问道:“夫人,还要些其他什么吗?我们店除了万凝膏,还有别的,也都不错——”
“刚才与我一起进来那位黄色襦裙的女子呢?”她问时,神情已十分严肃。
“没有呀,不是一直,就您一个人吗?”
怎可能就她一个人?
南昭目光回到马掌柜脸上,她是真没见着柳叶叶还是在说谎?
没见着,她问了白问,说谎的人,不想说真话,问了更没用,她便去找到刚才一直在的店工问:“刚才与我一起进来的黄衣女子,还有她的丫鬟,你看见了的吧?”
店工回答:“哦,那位小姐啊,似乎刚才出去了呢!”
“出去了?”南昭得此答案,立刻端着手里的万凝膏,来到店外他们的马车前,问马夫道:“柳姑娘出来了吗?”
马夫摇头:“没呀,柳姑娘与您一同进了玉妆楼,就再未出来过了!”
南昭心头一紧,店工说柳叶叶出来了,马夫却说未见出来!
这马夫是沈家人,倒不大会说谎,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柳叶叶出来了,去了别的地方,马夫未看见。
二是那店工在说谎!
且柳叶叶与她一道来的,就算要走哪儿去,也该与她说一声,或者给马夫知会一下。
怎可能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
南昭将手里的万凝膏往马车上一放,对马夫说:“你此刻去泰安王府见泰安王,就说我有急事,让他速带人来这玉妆楼一趟!”
她现在已认定,不管是否与女子失踪案有关,这玉妆楼都有大问题!
周仰那样聪明,只要马夫将话带到了,一定会最快的速度带人来。
而她是不能离开这的,如果,柳叶叶与之前那些失踪女子一样,被人绑了,那么她活着的时间不多了!
待马车离开后,南昭便悄悄潜入玉妆楼后面的小巷。
此刻,暮色压至,周围的光线并不好,所以很难会有人发现她。
她刚才在玉妆楼的店中已仔细巡视过了,这玉妆楼上面还有一层,柳叶叶如果是在店内不见的,只能是被人带到楼上去了!
她便找了一处易攀爬处,徒手往二楼爬去。
到了二楼,她敏捷的翻进窗户,看这就是很普通的堆放物品的地方,不过,越是看起来普通的地方,就越发让她不安。
她快速将这二楼所有地方都搜罗了一遍,却未发现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你在这里做什么?”背后传来一道女声,南昭被发现了!
几乎同时,她将腰上长剑拔出,比在身前,冷声说:“你们将人藏哪儿去了?”
“沈夫人,你在说什么?我们藏什么人了?”发现她的人正是刚才的那个方掌柜,此刻她脸上除了惊恐以外,倒看不出来别的心理。
“少废话,与我一同来的黄裙姑娘,还有她的婢女,就在你们店中莫名消失的,装什么蒜!”
她手里的长剑锋利得很,对方怕急了她,忙劝道:“有什么话,咱们把剑放下来好好说……”
南昭丝毫没有要商量的余地,既然这些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柳叶叶搞没了,一定并非善类,她当即就挥舞着长剑指哪儿砍哪儿!
一时之间,这二楼的各种货物散落,乱成一团。
马掌柜被吓得够呛,南昭还不罢休,持着长剑就追着她到了一楼。
此刻一楼还有客人在挑选商品,被她这么一闹全都吓的蹿出了店。
里面空了,南昭便有机会好好检查这个地方,看哪里有什么暗格之类的。
马掌柜与几个店工被她驱赶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沈夫人,你到底在找什么?”
“这玉妆楼,可有后门?”她问道。
马掌柜直摇头,“没有,就这么一个门!”
既只有一个门,那柳叶叶应该还在这某个地方才对啊!
南昭拿着剑,东敲敲,西撞撞,查看是否后面是否是空心的,能用于藏人的地方。
那些被她赶出去的顾客也没走远,全都围在店外议论着。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