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因为喝了不少的酒,霍大贵说了不少的心里话。总之绕着今年没能回家过年的霍安,他倒是吐露出了不少的心声。
而霍鲁跟高丽曼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不为别的就因为霍大贵那一句“他是长子,我以后还得靠着他。趁着我能干,多挣几年钱给你们的孩子攒点家产!”
李翠莲自然不敢表露出多大的厌恶出来,但是脸上也再没有了虚情假意的笑容来。
寇溪心里头也不是不明白,老爷子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如果来年挣了钱就会让她搬出去。但若是挣不到钱,寇溪想要自立门户的想法就形同做梦。
在农村,儿媳妇自己挣钱搬出去单过。别说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就算是有也会让人笑话死霍大贵。这个房子寇溪只能说是自己花钱以霍安或者是霍大贵的名义去买。霍大贵不同意分家,她想都别想。
霍大贵的意图很明显了,就是逼着寇溪明年多多下苦力,一定要将霍家这个面条的买卖撑起来。寇溪现在都有些懊恼后悔,虽然这是自己的本意想让霍家人有事情做有钱赚别天天盯着自己,可霍大贵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着实让她反感。
“这酒喝得多了,有点上头了呢!”寇溪捂着额头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她站起身嘀咕道:“不行了,我得回屋躺一躺。爸我先去睡一觉,睁不开眼睛这后脑勺突突直跳。”
她看着高丽曼满脸的歉意:“弟妹啊,等晚上包饺子的时候喊我啊。我先眯一下,那碗筷隔着我醒了再刷!”
不等高丽曼客气,寇溪踉踉跄跄的出了屋往自己房间里走。她喝醉是假,偷闲是真。刚才霍大贵那一番话,自己若不是神志清明都会心潮澎湃信以为真。更何况是分不清楚的霍鲁高丽曼两口子。听见霍大贵那一口一个长子,一句接着一句以后靠着长子养老,真真假假要给自己孩子攒家产的话。他们肯定是要多心的,自己留出来个空地,让他们一家子自己解释去吧。
寇溪回到房间,随手就将门关上了。走到房间门口左右脚用力蹬掉鞋子,趿拉着拖鞋走进房间里。将炕上半卷的棉褥子铺好,脱了外面的围裙。寇溪上了炕,借着几杯酒的劲儿晕晕乎乎的睡着了。
迷糊的时候,听见隔壁像是炸窝了一样。有惊愕声,有笑声,有尖叫声!过了一会儿有人还过来敲窗户,喊着自己的小名。那声音像高丽曼又像李翠莲,声音里没有不耐烦只有捏着嗓子的温柔跟令人起鸡皮疙瘩的甜腻腻。
寇溪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闭着眼睛只感觉身上一沉,有人给自己盖了被子。
她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被子,寇溪撅着嘴巴嘟囔:“谁啊,别忘了换拖鞋!”
霍安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妻子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换拖鞋!”
他低头看着满是泥巴的军靴,不由苦笑起来。他本是个孤傲清冷寡情的人,自认为看透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每年春节探亲假他都会让给别人,就算是回家探亲也只会逗留个三五天。
这次部队里有战友跟自己请求,他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过了两天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结婚成家,若不回家过年也要跟家里的小妻子交代一翻。
可临近过年,他屡屡拿出家书重复翻阅。只感觉那个模糊的红色纤细影子一直萦绕在眉眼间挥之不去。
霍安想了无数个办法,最终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可惜因为临时决定时间没有买到车票,他站了二十几个小时日夜兼程才能在大年三十这一天赶回来给这个小女人一个惊喜。
不想,小女人竟然......喝醉了!
霍安回到家里,一进门就被张瑶的一声尖叫吓了一跳。霍大贵喜出望外、李翠莲愣在当场、霍鲁神情恍惚、高丽曼面无表情。他将一家子的反应尽收眼底,唯独没看见心心念念的小女人。
因为刚回家他不好开口直接问,高丽曼、李翠莲先后过来喊寇溪无果。自己推脱说要将行李拿回屋,先进来看看这个小女人。
寇溪这睡得香甜,霍安这才有机会好好地审视一下自己的家。
这已经不是刚刚结婚的样子了.....
寇溪将原本的家具都刷了白色,将沙发罩了个鲜艳的罩子。窗台上摆着花盆,下面是一排排青绿的蔬菜。
他来到走廊取笤帚,发现寇溪又加装了暖气片。门口缝纫机充当了鞋柜衣架的功能,下面摆着干净整齐的拖鞋。
这个家已经完全成为寇溪个人生活场所,若不是一个院子进来谁也想不到这是两个世界。
将房间里自己带来的尘土扫干净,霍安换上了自己合脚的拖鞋。他将还带着尘土的外套脱下,轻手轻脚的叠好放在沙发一角。
霍安深吸一口气,发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不知道是花香还是寇溪那些瓶瓶罐罐的味道。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座钟,瞥见被寇溪丢在炕角的围裙。霍安的眼神冷了冷,抿着嘴一声不吭的站起来。从行囊里拿出给霍天一、霍天凤的礼物,又拿了两瓶酒换了鞋子去了隔壁。
此时霍大贵的屋子里已经收拾妥当,张瑶借口自己肚子不舒服回小房子去了。高丽曼跟霍鲁满脑子都是霍大贵那一句句话,此时紧张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霍安拿着东西走进来,将两瓶酒放在柜子上:“这是特供的五粮液!”
又将两个铁桶饼干递给霍天一、霍天凤:“这是给你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