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不理,一个人还在那找着,而一边被叫到的文叔则站在那里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文叔,我鞋放哪了,你知道吗?”慕槿歌翻箱倒柜的找了好一会,再没能找到后遂又问道。
文叔想答,可接收到少爷警告的目光,只是越发尴尬。
没得到回答,慕槿歌抽空看去,瞧着文叔脸上左右为难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什么。
抿了抿唇,停下手里的动作,须臾转身看向身侧的男人,“是我要鞋,你威胁文叔做什么?”
“老婆,冤枉。”
见她终于愿意同自己说话,霍慬琛也不在意她冷漠的语气,上前试图再拉近彼此的距离。
“你别过来。”却不想,意图早被某人看穿,不客气的阻拦。
只得停下脚步,他是想要叹气,面对有情绪的她,除了叹气还能干嘛?
凶她,骂她?
最后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算了,不自虐了。
“我想去看彩虹,你让文叔把鞋给我。”
看彩虹?
当即,霍慬琛本就拧起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只因他清楚,彩虹在什么地方,而妻子要登山鞋……
还知道要穿登山鞋。
可穿了登山鞋又如何?
那里不比别墅内,枝叶修剪错落有致,看似乱,实而有章法。
但那处瀑布不是,尤其是前往的小道,树枝藤曼无数,现在又是盛夏,枝蔓更是茂盛,如果绊着了再厉害的登山鞋也无济于事。
“槿歌如果喜欢,以后我带你去任何你想要去看的地方看彩虹,今天我们不去后山,那里路不好走,又才下过雨更是湿滑,我记得院子里有处地方倒也适合看,我陪槿歌过去看看,嗯?”
这声“嗯”不同于先前的安抚,这一声实则的霸道不容置喙。
这人强势是深入骨子里,很多时候他可以顺着你,那是觉得无关紧要,但一旦他决定的,那势必不会轻易改变。
就好比,这次让陈子墨担任她接收林跃后任命的总裁,他将瑶瑶搭进去,却是不曾跟自己提一下。
而且至今她都没感觉到这个男人觉得自己做错了。
一场午觉下来本是消散了些许的火气蹭的一下又冒了下来。
她同样冷着脸,就那么陌陌的看着他,语调平淡,“我要去后山看彩虹。”
“我们不闹脾气,那路不好走,就算我陪着你都不见得安全。如果真想去,等孩子生下来后,我天天陪你去。”
“是不是我现在怀孕了,连自由都没有了?”慕槿歌避开他探过来的手,语气有些生硬。
这火气明显是发泄出来了。
可听着妻子的话,霍慬琛站在那,好一会都没说话。
“你乖,我们不去。我知道你恼我,你想怎么发泄都可以,我们不要去后山。”
“霍慬琛,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慕槿歌不见退让,眼角余光突然瞥到角落里被掩盖处的一抹熟悉的影子。
过去拿出一看,不是她的登山鞋是什么。
看着那双登山鞋,霍慬琛就跟看着自己仇人一样。
见妻子在换鞋,他自是不会去过嗯她抢。
但心底的火气到底也是按捺不住,双手往裤口袋一抄,嗓音清越动听,“谁复杂鞋柜整理,怎么整理的?过季鞋子没收拾好,还放在这里,上面也不干净,我高薪聘你们是用来混时间的?”
男人话语沉凛,让早被两人动静吸引的佣人人人自危。
“半山别墅不留失职人员。文叔,调查清楚,所有不认真工作的一律开除。”
闻言,不少佣人当场红了眼眶,一个个害怕不已,却无一人敢去求情。
在半山别墅,霍慬琛向来一言九鼎,说不出的话从未有收回的前例。
半山别墅向来严苛,能够进来的自然都是千挑万选,而且都是工龄多年的老人,以前一直做得好,怎么可能现在突然不好了。
无非是这人不好对她出气,所以将这气撒在了无辜的佣人身上。
“霍慬琛!”慕槿歌鞋才换了一只,一只套着粉色拖鞋,一白一粉,看着倒也别致。
但慕槿歌无心理会,一双眸难掩怒火的瞪着不看自己,只是望向文叔的男人,“有本事你冲我撒火。”
闻言,男人转身,冷冽的眉眼瞬间带上笑容,那笑温柔缱绻,可男人吐出的言语却是恼人不已,“不不不……办事不力的是他们,我冲我妻子发什么火。”
说着,已经转身示意文叔开始。
有不少年纪教轻的满目慌乱,看向她的目光暗含祈求。
慕槿歌看着那些被自己牵连却不曾缘故怨怪的目光,绯唇紧抿。
“你要敢开除他们,我跟你没完。”说着,人已经孩子气的直接踹掉了右脚换好的登山鞋,套回拖鞋内,噔噔噔的往楼上走去。
这是威胁,但又何尝不是妥协。
霍慬琛看了眼妻子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鞋子,整个人绷着站在那不动。
他不动,其他人亦不敢动。
一个个全都看向文叔。
文叔无奈,只得开口问道:“少爷,这……”
“没听到夫人说开除了跟我没完?”霍慬琛踢了一脚那白色登山鞋,字音从唇齿间溢出,嗓音低沉暗哑。
文叔低头不说话了,而他身后的一众佣人皆松了口气。
“将这鞋扔了。如若让外人看到我霍慬琛的妻子穿旧鞋,传出去像话吗?”
文叔:“……”少爷,这鞋少夫人一次都还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