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眸微眯,半响,奇远之将手从她身上挪开,也一并将人掀到一边。
他双腿间交叠,姿态说不出的闲适随意,就连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上那么点不屑。
“慕瑾柔,你还以为你还是过去那个人人捧在手里的慕家大小姐?”
说这话时,奇远之的神情是极为不屑的。就连方才看向她的目光所带的痴迷也被冷漠取代,甚至还带着那么点不屑一顾,言语更为刺耳扎心,“如今不论是海城还是帝都,知道的慕家小姐,林跃公主慕槿歌,至于你慕瑾柔,不过是一个小三之女,还真当自己是根葱,跟我提慕家。”
指尖勾着她的下颚,目光冷厉无情,“在我还愿意要你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的,别惹我生气,免得就连我都不要你了,你就真的只能蹲在墙角看着慕槿歌是怎么幸福的了。”
每一个都像是一根针狠狠的扎在慕瑾柔的心上,嫉妒愤恨就像是潮水一般,蜂拥而至。
但她并不失态,就算是被他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羞辱,她依旧维持着最后的冷静,更甚至勾着嘴角,学着他的姿态,勾住他的下巴,轻声呢喃:“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奇远之还是要娶我!也不得不娶我!”
看着方才还在得意的男人陡然阴沉下来的面容,狠戾的目光似嗜血的野兽,可慕瑾柔却浑然不怕,反倒更加无谓的对上他的瞳眸,一字一句无比坚定的道:“只要我身体里流淌着慕家的血,就算我悲哀至尘埃,你也不能强迫我什么?除非我自愿。”抬手轻轻在他面颊上拍了拍,“因为……没有我,你们齐家这帮子都休想赢过慕家!”
慕瑾柔将他松开,抽出一张湿巾纸擦拭着自己刚才触碰过他的手,看似随意实则嫌弃,“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是因为对我感兴趣所以才要娶我的吗?”
“你我都清楚,不论慕家人感觉有多亏欠慕槿歌,但对我却依旧不会割舍,只要掌控住了我,你们等同于是牵制住了慕家,我给你们机会,你就该感恩的在一旁偷笑。不是我非你们不可,而是你们非我不可!”
说完,慕瑾柔起身,将纸巾直接扔到他的身上,朝楼上走去的同时再度传来她不紧不慢的嗓音,“以后没我的允许,你最后不要在碰我。毕竟,这让我感觉到恶心。”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讽刺,而奇远之看向她的目光更是跟刀子一样,恨不得将那个优雅而上的女人抽筋扒皮。
胸腔里喷涌的怒火让他死死的捏紧了双手,指甲狠狠的掐进了皮质沙发里。
森冷的气息弥漫而出,而客厅四周的佣人惊骇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直到沙发上的人突然起身,快速朝外走去。
“嘭”的一声巨响,当屋内再没有他的身影后,众人这才悄然的松了一口气。
而出去后的奇远之,上了自己的法拉利,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盘上。
一双眼就跟猝了毒一样阴狠。
慕瑾柔,早晚,早晚有一天我会让躺在我身上求我!
慕家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这个世界还没有我奇远之得不到的。
……
奇远之愤然离去,齐家却是一派轻松愉悦的氛围。
尤其是齐老爷子,近日心情极为不错。
起初因为方志呈的出现而阴郁的心情在这几日似乎也有了好转,今日坐在客厅,放着警局,指尖随着节奏轻轻拍击着,手中一盏茶,摇头晃脑,好不悠闲自在。
对面,奇峰同样捧着一杯茶,茶香寥寥,望着父亲似胜券在握的神情,他沉郁了瞳眸。
“爸,那几位怎么说?”
那日父亲叫他去调查方志呈,后来他才知道这位竟然是牵扯到当年事情的人。
是那个他们都以为死了的人。
他暗中将他回国后的一举一动调查得一清二楚。
知道他已经与霍慬琛两度对抗,可最后都是损兵折将,而如今霍慬琛对他步步紧逼,被逼无奈之下,他才找到他们寻求合作。
“这个方志呈,当年出逃国,后来加入杀手组织,结下了不少仇家,意外得知自己的胞兄,取而代之,最后还是被查了出来,在国外混不下去了这才回过寻求庇护。”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放弃那份资料,就算在国外也费尽心思寻找,所以才会一回国就跟霍慬琛对上。他知道霍慬琛这么多年也在调查他父亲的死。”
齐老爷子嘴里跟着电视里哼着,也不知道奇峰的话到底听进去了多少。
而奇峰,每说一点就会停一会,然后继续。
“……至于他之所以能找到我们,是因为周伟明。”
哼唱的声音猝然停下,仅是一瞬复又继续。
见此,奇峰继续说道:“方志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救下了周伟明还骗过了霍慬琛等人,之后利用周伟明这么多年积累下的人脉找到了我们。”
按理说,就算是周伟明也不该找到他们才是。
毕竟,当年他们将所有可能的资料都销毁了。
奇峰放下茶杯,拿出从进来后就放到一边的纸张递给父亲,“爸,周伟明的人正是通过这个查到我们身上的。”
奇峰递给他的是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印记,笔记可看出描摹出的事情并不长,应该是方志呈回国后找人画的。
而这个印记不是其他,正是他齐家家族族徽。
每个大家族都会有各自家族的族徽,虽然到如今这个年代这样彰显身世的东西很少显露在外,可也从不曾被时代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