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小菊看不懂,但纳兰楚却已经看懂。
深呼吸一口气,纳兰楚快步来到貂蝉身旁,既未解释也未阻拦,就静静陪着。
貂蝉检查得仔细,足足检查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是什么?”
“是我绣的料子。”纳兰楚小声道。
貂蝉眼底闪过警惕,“绣这个做什么?”
纳兰楚挣扎半晌,“想给大人做一套衣服。”
“……”貂蝉看着这诡异的图案,嘴角抽了抽。
纳兰楚连忙解释,“当然,还要多练习一下,这件……”
“什么时候做好?”
纳兰楚惊了一下,但随后惊喜起来,“大人真的要……这件袍子?”
貂蝉皱了皱眉,“你不是说,绣给我做衣服的?怎么反悔了?”
“怎么会反悔?只是绣工确实……”
“那就在家穿。”貂蝉打断了她,本来想转身走,但却又挣扎,随后叹了口气,“小菊,你出去,我有话对她说。”
“是,大人。”小菊连忙捂着鼻子跑了出去,临走时还会给自家夫人一个“加油”的眼神。
小菊走了,房内只有两人,纳兰楚紧张起来。
貂蝉亲自去关门,而后伸手一指桌旁的椅子,“坐。”
“不,还是大人先坐下,我为您倒茶。”
貂蝉点了下头,便坐了下去,纳兰楚则是娴熟的沏茶倒茶。
很快,茗香四溢。
貂蝉端了茶碗,轻轻抿了一口,“这一个多月我去了哪里,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纳兰楚点了点头,“在大人离开的第二日,皇上便告诉我了,”声音一顿,“等等,大人的伤怎么样了?症状如何,有没有再痛?”
“与我的伤比起来,你是不是更关心夏家的案子?”
纳兰楚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坚定,“大人,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要说清楚。既然您说出夏家,怕是已调查清楚我与夏永凌的关系,而我关心您的身体,是妻子对夫君的关心;关心夏家的案子,是基于交情,我和夏永凌夏公子只是兄妹、是朋友。”
“哦?你对夏永凌是朋友?但夏永凌可不这么认为你。”貂蝉冷哼一声。
纳兰楚吓了一跳,“大人见到夏公子了?”
“还用见?”虽然貂蝉的语调阴阳怪气,后来发现自己语调不对,干咳两声,“我先问你,你手上有多少关于夏永凌搜集的证据,方便交给我吗?”
“方便,大人您等等。”说着,纳兰楚转身就离开。
貂蝉一愣。
少顷,当纳兰楚将两只册子拿回来时,貂蝉依旧怔怔地盯着她。
“大人,您怎么了?”纳兰楚问。
“为什么这么痛快就拿出来,不多问问?不用我做什么承诺?”
“不用,”纳兰楚摇头,“我相信大人一定会帮夏家沉冤昭雪。”
“……”貂蝉见纳兰楚认真,竟有些语噎,最后接过册子,“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夏家是冤枉的?”
“因为我信任夏大人,我父亲也相信,夏家一定是清白,求大人一定要帮他们!”纳兰楚急了,音量忍不住抬高。
貂蝉愣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好,我尽力。”说着,便起身。
“大人您要去做什么?”纳兰楚追了上去。
已走到门口的貂蝉停下脚步,“就凭你的信任,我准备推翻,重新调查。”
纳兰楚惊呆,“推翻?大人的意思是……”
貂蝉侧过头,“你别多想,有时间就绣衣服,我等着穿。”说完,也不等其反应,快步离开。
纳兰楚僵在原地,思绪复杂。
不一会,小菊进了来,已处理好鼻血,换了身衣服,“夫人在看什么呢?”
纳兰楚摇了摇头,“没什么,我要抓紧时间做出这件衣服。”说着,转身走向绣架。
小菊一下子就垮下了脸,“啥?夫人,您真要用这个绣品做衣服?大人他穿不出门的。”
纳兰楚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大人说,他在家穿。”
“……好吧。”小菊表示,真理解不了这两人的思维。
纳兰楚坐下,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
少顷。
“夫人,您还是别绣了,您的指头都烂了,您到底是在绣布上绣,还是在指头上绣?”小菊实在看不下去,将纳兰楚的手拽出,“绣布上染了血,很难洗掉。”
纳兰楚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今天暂时不绣了。”
“夫人,您有心事吗?”小菊问。
纳兰楚摇了摇头,“没有,小菊,你陪我去厨房。”
小菊眉开眼笑,“夫人是不是要为大人炖补品?”
纳兰楚脸红,点了下头。
“这样才对嘛,”小菊眼色暧昧,“刘嬷嬷私下给了奴婢了个补品配方,夫人要不要炖给大人吃?”
“什么配方?”
“就是这个。”一边说着,小菊一边从兜子里掏出一张纸,献宝一样奉了上去。
纳兰楚接了纸,顿时脸就红了,“胡闹,这是……这是……”
小菊挤了挤眼睛,“刘嬷嬷说了,男人服用这个补品就能生龙活虎,这样也早有子嗣啊。”
纳兰楚将纸扔给小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壮阳方子,我最少能背出三十副,而且比这个方子有效许多。”
“真的?”小菊激动,“那咱们就找个最有效的来炖。”
纳兰楚嘴角抽了抽,“这些方子味道极大,稍知药理的人都能闻出来,如果大人的同僚闻出了方子,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