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说句斗胆的话,皇上辛辛苦苦管天下,连口腹之欲都满足不了也恁没道理。妾身区区女子不懂那些大道理,但在平常百姓家,没有什么比丈夫吃饱喝足更重要了。”
云绾容笑意盈盈语气轻柔,动作专注,好像干着天大的事。齐璟琛执筷的手微顿,倒没说其他。
一餐饭下来,让云绾容最欣慰的是皇上不挑食,见他停筷,内心居然冒出种终于将儿子喂饱了的感觉,坐下扫荡。
云绾容进食的动作优雅,但下著速度之快让人咋舌。齐璟琛心血来潮没离席坐着看她吃,那人脸皮也够厚,被人盯着还吃得那般欢。
见她又添了一碗饭,齐璟琛眉心一跳,嘲笑道:“云美人,没想到你还是个饭桶。”
你丫的才饭桶要怪只能怪碗太小。吃人的嘴软,云绾容瘪瘪嘴找了个十足正经的理由:“皇上不许笑话,妾身在长身子。”
可不是,十五岁嫩得能掐出水的年纪,不就应该吃饱
齐璟琛眯眯眼,视线掠过她挺挺的胸,了然点头。
等两人用毕晚膳,高德忠领人进来收拾,看着没剩多少的菜直发愣。发生啥事了就算皇上每道菜不过三地尝一下,应该还有不少剩吧
齐璟琛嗤嗤地瞥一眼云绾容,阴声怪气道:“云美人,胃口够大”
云绾容一噎,险些被刚进喉的饭哽住。皇上,这里头你的功劳不少好吗破了规矩黑祸我来背咯
高德忠恍然大悟般点头,怪不得之前皇上扣了熙华宫的膳云美人那般幽怨,原来是这样
见高德忠一副了然样子忙活,齐璟琛嘴角勾起抹笑意,转瞬即逝。
从此之后,皇上就爱上了让云美人服侍用膳,后宫女子皆猜不出缘由,不过云美人能吃的消息,却人人得知,不过此乃后话了。
用了膳,皇帝没让云美人回熙华宫的意思,高德忠机灵地让含笑送来衣饰等物,让她在乾和宫这边暂且候着。
吃得心满意足的云绾容份外会卖乖讨好,给皇上捏腿捶肩好不忙活。美人在侧,皇帝心神一动直接将人压倒,顺其自然来了场酣畅淋漓的妖精打架。
高德忠眼观鼻鼻观心,一本正经守着门数星星。
翌日,云绾容睁着惺忪睡眼起来,身侧没人,估计是上早朝了。含笑听到声响进来伺候,凛神垂眉不敢四处乱看,内心激动不已。小主睡到乾和宫来了,可见荣宠正盛,看后宫女人和云府还敢小瞧小主不
“小主,奴婢伺候您起身。”含笑道。
云绾容懒洋洋地打个哈欠,点点头,问起昨日凉音殿的后续。
含笑带来了个不大不小足足以人心塞又心寒的消息。
玉儿死了,因伤势过重,尽管太医出手最终也没能救回来。
瓶儿也死了,隐瞒婚约之身小选进宫、诬赖主子,心机过重,被执杖邢死于棍下。
因唯一目击证人玉儿的死,云充容云君柔虽被质疑但没直接证据,仪安宫里找不出有利的人证物证,无奈定不下罪,石膏一事成了悬案。
云绾容沉默了半晌,云君柔,说她本事好还是说她运气好不过估计最失望的是皇后和贤妃了,几人之间有最利害的直接关系。
云绾容将此事暂抛脑后,洗漱完毕打算回熙华宫。不料刚走到门口,迎面撞见下朝的皇上,一声伺候更衣,又把云绾容叫了回去。
含笑到高德忠站着的那地等候差遣,高德忠暗赞,好识趣的丫头,要知道皇上最不耐烦别人进他地盘了。
云绾容为他换上常服,那边已经将要批的奏章弄过来了。看来皇上没去御书房的打算,云绾容走不了,便到身边替他磨墨。
“云美人,今日居然这般安分。”齐璟琛看着看着无头无脑来了句。
云绾容还沉浸在玉瓶两人死了的消息里的,心情有些低落。怪不得人人拼命往上爬,下层的人永远被上层的踩,自己又能爬到哪一段位
“皇上,妾身一直很安分的。”云绾容闷闷道。
云美人不蹦跶,齐璟琛反而不习惯了,想起不早前高德忠禀告的消息,眉头一皱,眼睛冷冷地撇过含笑,方皱眉说:“装个死样给谁看,那些事情还落不到你头上。”
云绾容眨巴眨巴眼,皇上您啥意思,是事儿不用我管才落不到我头上,还是玉瓶二人的下场落不到我头上。
秉着无比大的自恋心,云绾容直接无视了前者,照齐璟琛目前对她的态度,后者的可能性明显更大。
皇帝亲自开金口,云绾容心踏实不少,淡定地继续磨墨。
齐璟琛将一奏章扔到云绾容怀里,在她傻愣愣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靠在椅背上揉眉心:“念。”
朝上那群老不死的,够闹心
高德忠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上次他偷瞥一眼折子是什么下场来着云美人居然能拿来看
念奏章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云绾容打开看完,才念道:“皇上,淮州巡抚上的奏:淮州地沃民富,越来越多的土匪圈山为王,百姓商队频繁被劫,求管管。”
见他没有动作,云绾容漫不经心加了句:“那里不是有官府吗种地的百姓每年交税能有多富,这种富庶之地,收入差距往往一年大过一年,贫者更贫富者更富。这巡抚,说话不用负责的”
高德忠就差竖起大拇指,可不是,他老家在江淮之地,官商明里暗里勾结,老百姓一年辛苦所得大半数上交税赋,苦得要命。
但是云美人,你说话酱紫简单粗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