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千古事,回首百年身。
在那个逼真的幻境中呆的时间有些太长了,方渝有些闹不清自己现在身在何方,自己又是谁。
“嗨,小渝子,醒醒,发什么呆呢?”
味箸那熟悉的声音又在心里响起,方渝这才回过神来。
“我是方渝,我...又到我的身体了。”
方渝缩回手,上上下下的摸了自己一遍,还好,都是自己的零件,最重要那部分也在。
方渝清醒了一些,然后迟疑的问道:“味箸,我...刚才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哪知道,我就看你走过来一把抓住蒸笼然后发了一小会呆。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这一小会里我和你的心灵链接好像断开了,我竟然一点都不能感知到你的表层思维和情绪。”
方渝心中一动,“那个奇怪幻境虽然长达数十年,但是现实时间好像也不过是一刻光阴。”
方渝想起刚才感到手中的蒸笼依然温热,而味箸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
方渝用力晃了晃头说道:“我刚才经历了一个幻境,很逼真,感觉一下子过了好多年。”
“哦,真的。”味箸听了大为惊讶,“让我也来摸摸这个蒸笼。”
说着味箸跳了过去,两只小细胳膊搭在笼盖上。
一阵微光泛出笼罩了味箸,味箸惊讶的叫道:
“好热好热!咦,奇怪...”
方渝紧张的看着味箸,准备一有不对就将它拉开。过了一会看筷子精似乎没什么特别痛苦的样子,就在一旁耐心等待。
突然,味箸纤细的小身板猛的向后一仰,两只小筷子腿倒退了几步,露出惊骇的表情。
方渝忙伸手扶住味箸,有些紧张的问它:“你是不是哪里感觉不舒服,我知道你突然附到人身上会有些不适应,人类的情感还是很特别的,对你的幼小的心灵...”
“你瞎扯什么呀,我又不是背后灵,什么叫附在人身上。什么情感啊、心灵的,你奇奇怪怪的想说什么呀?”味箸不耐烦的打断方渝的话。
“咦,你没有经历张二的一生吗?”
“什么张二,赵四的,我刚才摸到这个蒸笼的时候发现它上面附着的‘味之道’的道韵被激活了,但我竟然没法吸收。这不科学啊。”味箸一脸的惊讶和懊恼。
方渝翻了一下白眼,你自己的存在就不科学好不好。
“之前你不就拿它没办法,还叫我自己琢磨怎么用它,那时候也没见你说它不对啊。”
味箸苦恼的解释道:
“现在和那时不一样。那时我能感受到它身上暗藏的一丝道韵,但是那一丝道韵就像是水里的倒影,感觉得到却触摸不到。现在那一丝道韵已经凝聚起来了,可是它竟然抗拒我。”
味箸用力的挠着自己的筷子头,看的方渝眼皮直跳,幸好筷子头上没长毛,不然这会已经揪秃了。
“作为这个世界的载道之器,理论上所有‘味之道’之下的大道法则都可以算是我的分身,应该可以直接融入我才对。可是这丝道韵居然有了一点点朦胧的意识,竟然抗拒和我融合。这不可能啊,一个世界只能有一个载道之器。”
“有了朦胧的意识?”方渝心中一动,将自己经历的幻境完整的讲给味箸听。
味箸听完恍然大悟,露出一脸的惋惜:
“极于情方能极于道,那个张二将一生的情感都寄托在他的厨艺中,汇聚出这一丝‘味之道’的道韵。只可惜他天性压抑又不通修道之法,技近于道却止于道,没能借助道韵踏出最后一步。不然估计现在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这个蒸笼也就代替我成为载道之器了。”
“那现在这个蒸笼怎么办?”方渝问道。
“凉拌呗。成型前的载道之器就像是那些仙侠小说里的‘本命法器’,认了主以后就没人可以用它了。现在主人没了,没人帮它聚拢道韵,原本的也会慢慢消散。”
说到这,味箸点了点头:“唔,难怪我一开始看到它的时候,觉得它身上的道韵若有若无,原来是已经进入垂死状态了。”
“那现在呢,你不是说它的道韵又凝聚了。”
“现在也不怎么样,你听说过回光返照吗,就是它这样。”味箸有些无奈的敲了敲蒸笼。
“估计是你在制作蒸饺的时候,有那么一会的心情和他主人当年有些相似,加上你制作的蒸饺也和当年很像,让这个老古董误以为是主人复生了,所以本能的拼尽全力将道韵又汇拢起来,结果无意中把你拉进它的记忆中。不过,这也让它耗尽了最后的元气,估计过不了几年,它上面的道韵就会彻底消散。”
经历了张二的一生,方渝对这个蒸笼有了些不一样的感情,听了味箸的话有些伤感的说: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再帮我想想吧。”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如果它不抗拒我的话,我可以把它融合进来。我也算是你的‘本命法器’,它融入了我,自然就可以从我这分享到你的福利。大不了我保留它那点朦胧的意识,把它当做我的外挂模块就是了。”
方渝摸摸鼻子,想了想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经历了幻境的缘故,我觉得这个蒸笼好像和我很亲近。让我来试试和它沟通,看看能不能让它同意。”
方渝再次双手握住蒸笼,蒸笼上的光芒又一次亮了起来,不过已经比最初黯淡了不少。
过了一会,方渝对味箸说:“你再试试。”
味箸也像方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