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国公爷厚爱,只是我能力有限,打点不了。”宁绾说,直接回绝了柳国公的提议。
这般干脆,柳国公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他认真打量着宁绾,尤其是宁绾的脸,他看了又看。
宁绾没有一丝被打量的不自在,她扬起脸,笑问,“不知国公爷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你。”柳国公再靠近宁绾两分,不自觉放低了声音,“可是那木神医的徒弟?”
世人皆知木神医,世人皆知宁绾是木神医的徒弟。
这里是洛城,是木神医的所在之处,突然冒出一个颜神医来,难免会让人起疑。
柳国公这样问,就是怀疑她的身份了。
而且,怀疑得合情合理。
谁让师父把收她为徒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却把唐煜藏得好好的,让人根本不知道鸠尾山上还有这么一个人。
宁绾苦笑,生平第一次觉得师父好偏心,竟是拿了她给唐煜挡刀子,果然,她这师姐不是白当的。
一旁的柳如风心里一咯噔,也跟着问,“你是木神医的徒弟?”
要不是祖父这么提起,他根本不会把颜神医往木神医身上想。
要是这颜神医就是宁绾,那该多好。
就凭宁国公府和文国公府的恩怨,宁绾就会把柳如月的事说出去,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他不少心。
可他不是没见过宁绾,宁绾长什么样子,他清楚得很。
宁绾和面前这人,一女一男,一倾城一平平,根本扯不到一起去。
柳如风觉得有些可惜,要是这是宁绾就好了,怎么就不是宁绾呢?
宁绾笑道,“我曾想拜木神医为师,奈何资质愚钝,木神医看不上我……不过在我的坚持不懈下,木神医的态度有所松动……”
柳国公和柳如风都竖起来耳朵听。
莫非,这人真是宁绾,或者,这是木神医的另一个没有告诉世人的徒弟?
宁绾却道,“木神医曾给过我一本医书,让我自己学习,这样说来,我也算是木神医的徒弟,不过,木神医从未承认过我,我最多只能算他半个徒弟吧。”
柳如风不屑的切了一声。
他还以为木神医收了他为徒呢。
人家瞧不起就瞧不起,还说什么半个徒弟。
亏他有脸说出来。
柳国公半信半疑。
宁绾又道,“木神医不是收了宁大小姐为徒弟么,如此算来,我还算宁大小姐的师兄呢。对了,听说宁大小姐下了鸠尾山,就在洛城城中,我还想找个机会去看一看呢。”
柳如风把脸转向一边,看也不看宁绾。
他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像这个人一样脸皮厚的。
木神医都没承认他是徒弟,宁绾又怎么可能承认他这个师兄。
上赶着往前凑,还不是因为宁绾是宁国公府的大小姐,他觉得攀上宁绾,会有利可图。
劳什子的颜神医,也不过是个在乎功名的俗人。
柳国公倒觉得,这人说的话虚实难辨。
不愿接受他的好,却说要去找宁绾。
既然知道宁绾在洛城,为什么早点不找,偏要等他说了他才说要去拜访。
他是借宁绾来拒绝他,也表明了他不会和宁国公府亲近吧。
是个伶俐的。
柳国公问,“颜神医既然治好了盈盈,文国公府自然要表示感谢,不知颜神医的诊金是多少?”
治好了柳如月,文国公府给的诊金。
柳国公的意思,是不打算隐瞒柳如月的事情。
虽说她也是同样的看法,可柳国公和她不一样。
她是外人,自然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情,柳国公却是柳如月的祖父,居然也能想也不想就决定将柳如月推出去吗?
柳夫人当初请她进来,说的是柳夫人有恙,这不就是为了保护柳如月吗?
柳国公明知道,还要这样说,岂不是寒了柳文定夫妇的心?
柳国公能被封为国公,不该是眼皮子浅的人。
能影响他的,就该是柳如风了。
宁绾余光看着柳如风。
柳如风能有这么大的面子么?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比如,柳如风的父亲,柳武定。
英年早逝,留下嗷嗷待哺的柳如风,半年不到,妻子也因病去世,这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看来,除了让柳如月一家对付柳如风之外,她也可以查一查柳武定的死因。
“诊金,不论多少,文国公府说了算。”宁绾说,“柳夫人给了一樽琉璃砚台,也可作为诊金。”
“那琉璃砚台怎可作为诊金?”柳国公把手中银票递到宁绾手中,“这是五千两金子,算是国公府给颜神医的诊金。”
五千两金子?
柳如风眉毛一垮。
文国公府有钱,好德庄一个月的收入都不止五千两金子,这五千两真的不能当成一回事。
可是这人,这人那天才从好德庄赢了一万两金子走,他还没讨回来呢,祖父居然又给了他五千两金子!
分明是大房请过来的人,又不是文国公府请来的人,祖父为什么要给金子!
一给就给五千两,柳如月值这五千两金子吗?
柳如风闷声,踱步到一边,面上不快。
“多谢国公爷。”
宁绾笑着接下银票。
柳国公给这五千两金子,算是买柳文定一家一份舒心吧。
可见柳国公心里不是不喜欢柳文定一家的。
这么多年的亏欠,一定是因为柳武定。
必然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