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民,如果这条路落实下来了,得确保经过咱们这儿,否则咱忙活了半天,到头来是在为别人做嫁衣,没咱啥事!”秦邦凯边走边道。
“邦凯,这条路的规划已经定了,不可能再有变动。”张德民拉开车门回头看着秦邦凯笑了笑。
在当初确定投资后,香港宏明集团就做了规划。规划中的高就是洛城到洛平。后来张德民软磨硬泡,宏明集团董事长陈宏强先生才同意向北延伸,也就是从洛平经土门区,再到西葫芦乡。
“张书记,秦书记也是为了咱们区着想啊。”段馨儿看着两人笑道。
“小段啊,你说秦书记是为了区里着想,我就不是了啊?呵呵。”张德民抱着手臂煞有介事地看着段馨儿。
“你是县里的领导,想的当然是全县的大事了。”段馨儿笑着坐进车里。
“德民,还去岔巴子那家?”秦邦凯坐下后摇着头,“那家餐馆都快成咱们区里的伙食团了!”
“邦凯,你去得比我多,呃,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在岔巴子那里有股份啊。”张德民笑着打了一下方向,朝着岔巴子的餐馆开去。
正在门口吸着烟的岔巴子老远见着区委书记的车过来,忙不迭满脸堆笑站到一旁,让出一个停车位。
“张书记、秦书记……”等到几人下了车,老板忙掏出烟来。
“岔巴子,弄几个好菜……”秦邦凯看了一眼老板吩咐着,然后走进一间包房。
坐下后,叫岔巴子的老板提着一壶水走了进来,“秦书记,昨天看见武县长了。”岔巴子给茶杯里倒上水后有些神秘地说道。
“武伟才?”张德民闻言抬头看着岔巴子。
“武县长和他儿子武钢,还有柳乡长的儿子柳铁一起来的,在我这儿吃的饭……”岔巴子笑了笑,“我听到他们说这次来是收购白乌的……”
“哦。”张德民和秦邦凯对视一眼后,“岔巴子,赶紧弄菜去,我们都快饿死了。”
“对了,邦凯,刚才我说这两天要到县里帮忙,这边你多担待点,主要还是各乡镇的结构调整……”张德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说道,“这次调整有一定要按照区委的部署,绝对不能任由下面胡来。”
“小段,你这段时间协助邦凯书记一下,特别是西葫芦乡……”说到这里,张德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给西葫芦乡的要求是明天要拿出环保整治方案,明天早上,我、虎区、你、还有小段碰一下,完了我再去县里。”
对于西葫芦乡,张德民现在非常头痛。乡党委书记李宏源在环境保护上面相当的固执,就拿第二次张德民等到西葫芦乡专门听取对污染环境企业的处理意见时,仍然主张先展,等到展之后再谈其他的。
“宏源哪里……”张德民想了想,“等我这次从县里忙完再找他谈。”
菜很快就上齐了,张德民车上已经没有酒了,秦邦凯吩咐岔巴子把他这儿最好的药酒搞点来。
“小段是哪里人啊?”秦邦凯看着段馨儿笑道。
“我是洛城的!”段馨儿莞尔笑道。
洛城的?张德民听罢不由转头看着段馨儿。
“洛城南城区的。”见张德民盯着自己,段馨儿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你是学校毕业分到洛平来的?”秦邦凯看了一眼张德民,然后看着段馨儿。
段馨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父母在洛城?”张德民挪了一下凳子,面向段馨儿。
张德民的话让段馨儿神色一下暗淡了下来,“我父母原是洛城大学的老师,在浩劫中因为受不了非人的折磨,自缢……”说到这里,段馨儿顿了一下,“当时我还小,只能跟着哥哥到了乡下。那个时候正值上山下乡,我哥哥理所当然就下了乡。记得我哥哥后来给我说,下乡是为了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结果到了乡下一看,这些贫下中农每天为了三顿饭愁,能教育你什么?”
“那个年代对于九州来说是非常可耻的时代,是九州人记忆里永远挥之不去的阴霾……”秦邦凯看着情绪低落的段馨儿继续说道,“拿无知当光荣,拿肉麻当有趣!”看来秦邦凯对那个年代是有深切体会的。
“是啊,后来我哥哥回城,被安排进了街办企业,理由是没有所长。张书记,秦书记,我就纳闷了,你说我哥他们到农村接受了几年的教育,怎么叫没有所长呢?当时我觉得,他们起码在思想上更坚定!”
“可是我错了,思想永远都不能当饭吃,这点连古人都知道,天荒饿不死手艺人,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注定会沦落为社会最底层的人,就像我哥他们除了所谓的思想坚定就别无所长了,而这正是能够被人利用和愚弄的的……”
“是啊,那十年是九州文化的大断层,美其名曰接受教育,结果培养了一代只认识黄泥的人!”张德民对此感触地说道,“好在天理公道,人亡神灭,我们才能走到今天……”
“但是,张书记……”段馨儿看着张德民眉头皱了一下,“我怎么觉得我们这两年又像回到了那个时代?”
“小段,这个话题太沉重,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见话题越来越深入,秦邦凯忙打断话题说道。
张德民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沉重,“小段,有对象了吗?”话一出口,张德民就有些哑然。自己的事还没着落,却问起别人来了。
“张书记,你呢?”没想到段馨儿反问道。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