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看到救星一样,想向他奔过去,怎奈腿脚实在不给力,只能冲他用力地挥舞着手里快被风吹散架的雨伞。/38/38745/
“我在这,在这。”
裴瑾年紧走几步,来到我面前,背过身去,蹲下来,简单说了两个字,“上来!”
我顺从地爬了上去,双手搂紧他的脖子,“你去哪了?怎么从外面回来?”
他的后背结实宽厚,我伏在上面有说不出的安稳。
虽然脚痛,肚子也痛,但由此带来的失意与不块,在见到裴瑾年那一刻,全部消失不见。
不过,他没有回答我的话。
“今天我去红树湾项目支援了,手机在包里,没听到你的电话。”我又说。
他依然没有理会我。
我把自己的包举到他的头顶,为他遮挡雨水。
他稍稍顿了一下,声音清冷,“管好自己。”
哼!还不领情,真够傲娇的。
裴瑾年将我放下后,冰着脸问,“哪只脚?”
我默默指了指左侧,他俯身拿起我的脚,在脚掌的穴位处反复揉捏。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不断试探着加深力道,我的脚上还沾着些许沙土,我很担心他是否嫌我的脚脏。
他乌黑的发梢上有晶莹的水珠,就要滴下来,浓密的眉毛微蹙着,好像心情不太好,但不知在跟谁生气。
“哎呦!”他触到了最紧的那根筋,疼得厉害。
他松开手,没说什么,转身进了我的卧室。
不一会儿他将我的睡衣丢在身边,又离开了。
我将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全身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这脚还在不停地抽搐着,没有太多的缓解,典型的着凉后遗症。
突然,一盆热水出现在我的脚下,里面还散发着我经常使用的玫瑰精油的芳香。
“谢谢!”我咧着嘴冲他没心没肺地笑开。
不料却碰了冷板凳,他面无表情,毫无表示,拿我当空气。
热水暖了我的脚,我的全身,痉挛的部位渐渐化开,漆黑的雨夜已经与我无关了,我感受到的只有温暖。
脚是好了,肚子又痛起来,刚才坐在理石花坛上有点久,可能是凉到了。
我痛得蜷缩在沙发上,头上多了一层细汗,想吃点热水,但目测厨房好远。
裴瑾年今天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直阴着脸不说话,还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肯出来。
少爷有脾气了,我哪敢惹?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扶着墙,总算蹭到了厨房,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起杯子,对着水瓶接水。
不知是我的手抖,还是杯子太滑,一个不留神,白瓷杯自由落体,摔在地面上,“啪”的一声,粉碎。
裴瑾年听见声音,从房里出来,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连忙解释道:“我想喝水,不小心杯子掉了。”
他没有责备我,也没有说话,只是弯腰小心地拾起地上的碎片,丢进垃圾筒,无意间看到我的动作,问道:“伤到肚子了?”
高冷男神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要珍惜这次机会,没敢说肚子疼这种扫兴的事,虚弱地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挺好,嘿嘿。”
裴瑾年瞥了我一眼,又不说话了,另拿出一只杯子,替我接满了水,递给我,“出这么多汗?”
我用手一抹,满不在乎地捧起水杯喝了几口,“喝点水马上就好,你忙你的去。”
趁着这杯热水的劲儿,我扶着像要折断了似的腰,挪回自己的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刚才去洗手间时,发现有血块,怪不得这么疼,睡吧,睡着了就感觉不到痛了。
可是,实在是太痛了,根本睡不着。
现在不光是额头,就连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疼出的冷汗。
我正在床上痛不欲生时,房门被敲响,还没等我允许,身穿宝蓝色睡衣的裴瑾年已经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只碗。
我表情痛苦地问道:“那是什么,孟婆汤吗?”
他走近后我往碗里一看,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一碗姜丝红糖水,治痛经的。
以前我痛经时,我妈经常为我煮,刚才还怀念了一下世上只有妈妈好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懂这个。
我老脸一红,不知该说什么了,既然已经煮了,就别矫情了,喝吧。
裴瑾年将碗递给我,沉默着转身向外走。
“那个,你今天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他站住,没回头,“嗯”了一声。
“噢,那能不能告诉我,惹你生气的那个二货是谁,我替你扁他!”我这么说只是想哄他开心,我哪有那个通天的本事,一场雨差点将我拍晕。
“真的?”没想到他却认真起来,回头看着他。
我眨了眨眼睛,双手摆在胸前假装运气,“快让那个混蛋前来受死!”
“那个混蛋虽然可气,但还罪不至死,再说我怎么忍心让你自杀呢?”他慢慢踱步到我的床前。
“啊?自杀?什么东东?”我有点懵圈,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关键是这一天我很乖,没有惹过他。
“夏沐,我是你的什么人?”裴瑾年冷不防问我正在发呆的我。
他一般不对我直呼其名,这样感觉好严肃。
我坐在床上,抬头仰望他,灯下,他的双眸如不见底的深潭,让我的心莫名地抖了一下。
我镇定了片刻,扬起下巴,“我们既然合作,就该真诚对待彼此,我哪里做的不对,直说好了。”
听了我的话后,裴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