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街头的小乞儿一天天长大,出落得竟然如出水芙蓉一样,比外面那些粗野的丫头不知精致了多少倍。赵全越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贝。他等不得她长大,他想马上就让她做自己的老婆。
以前觉得她小,自己对着个半大孩子也提不起多大兴致,偶尔动动手脚都被她反抗了,赵全浑也不在意。
直到那一日,他再也忍不住,对着水灵娇俏的小女孩shòu_yù大发。也便是那一日,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孩,险些真的把他杀死。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豢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孩,原来是九幽地狱来的恶鬼。
他永远也不能忘记她疯狂起来的样子,大腿粗的铁链,比她营养不良的小细胳膊不知粗了多少倍,她竟然生生从地上连根拔出来。当她披头散发,赤红着眼睛走向自己的时候,漆黑的瞳孔中闪着幽然可怖的疯狂,像是被恶鬼操控的傀儡娃娃,明明恐惧,而眼底深处却偷着疯狂的杀戮,森白的牙齿明明咬的咯咯作响,殷红的唇角却微微上挑,牵出一丝诡异,毫不犹豫将那铁链砸向他的头颅。面对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尸体”,她竟然呵呵笑起来,笑的单纯而无害。
就连他“死”了,也没能阻止她收手。百十斤的铁链,她对着自己一下下抽砸下来,落在自己的隐匿之处,让他留下一生见不得人的残疾。
一转眼,她都这么大了。赵全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双白嫩柔软的手,骨纤肉丰,一根根宛如初生的嫩葱。赵全已经多时多载未能快活,心中纵然恐惧,脑海中不由还是浮现出几个旖旎的画面。如若当初她没有逃走,安安生生长到现在,那要是被这样一双手摸一下,哪怕是被它打一下呀……
“彭!”远处飞来一个石子,正中他的脑袋。赵全抬头,隔着重重行人,蓦然对上一只冷如冰霜的眼眸,脑海中一个激灵。忽然想起临走前主人的交代。不知这姑娘现在做什么,主人竟然也知道她,还告诉他说,“不准让她发现你的存在,否则她哪只眼睛看到你,我就挖了你哪只眼睛,那只耳朵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割了你那只耳朵。”
赵全恶贯满盈,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囊货。当他发觉出祈绣就是那个被自己关了几年的女孩子时,连忙低着头再不敢出声。非但不能被她发现,就是单方面的看她想她也不行。这个石子,就是对他的提醒,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大字不识几个的赵全这时候竟然憋出这样一句文绉绉的话。
祈绣无精打采回到家里,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远方轰隆隆几声打雷一样的声音。不知是不是要下雨地缘故,空气中泥土的腥味异常浓厚。她疑惑地望望天空,今日西边天上的云霞染红了半边天,显得格外浓烈。
奇怪,这样的天气,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怎么会打雷呢?
她心有旁骛,自然没有注意到浓重的泥土味中其实夹杂着淡淡的硝石和硫磺的味道。
大约半刻之前,远在百里之外,一声轰然巨响直冲天际,仿佛万钧雷霆,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响声过后,是一片死寂般的宁静。
不远处巨大的而空旷的的菜园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容地摘下耳堵,淡淡望着天空中那团尚未消散的滚滚浓烟,唇角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容,“这样就放心了。”
“是放心了。”旁边一位身形颀长的年轻人轻轻说道。
……
祈绣迷迷糊糊睡到一半突然惊醒,蹭的一下坐起身子,眼神还残留着刚刚醒来的混沌迷茫,只觉得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愈发厉害。手背突然一凉,祈绣一个激灵,低下头去,原来是一滴汗顺着鼻尖滴落在手背上,她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浑身湿透。
习惯性朝外面看去,只见窗外一轮冷月遥遥挂在天边,月华惨淡。周围一颗星星也不见,显得夜色愈发浓重如墨。偶尔有个黑影鬼魅一样从窗外一闪而过,发出一两声凄厉枯哑的鸣叫。
祈绣轻轻捂着胸口,那里明明有一颗活蹦乱跳的心脏,却像破了个洞一样空荡荡的。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在床上躺了半晌掀开被子,轻轻推开门,向着对面厉千帆的房间望去,入眼只有一个模糊的房间影子,黑漆漆一片。
曾几何时,她已经习惯了与她朝夕相处。厉千帆睡觉有不熄烛火的习惯,多少个夜晚睡不着,只要自己打开门,就能看到他的房间里有微微光亮,很淡,很弱,却能直直照进她的心里,让她安稳睡去,因为几步之外,还有一个人在陪她。
她已经记不清以往没有遇到厉千帆的时候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只知道那时候她的生活索然无味,甚至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郁郁。她甚至不去想第二天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因为她从来不期盼第二天。
可现在,因为有他,祈绣愿意去想想第二天的事情,每晚入睡前都期待着天快一点亮,让他多一点看到他。
她喜欢他,比喜欢自己喜欢师傅喜欢所有的好吃的都要喜欢。
祈绣深吸一口气,今晚她心跳的厉害,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