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树郁郁葱葱,粗壮的枝干直插天际,密密层层的树长的歌儿,一荡一荡向着远方传去。
祈绣兴致勃勃盯着他们看,有时候看的入迷竟然不自觉停下脚步,站在树下痴痴抬着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不知在想什么。
“你喜欢这鸟儿?”厉千帆看他迟迟不走,原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复又折身回来寻她。
祈绣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喉咙里滚出来几声无意义的哼哼。
绝尘从后面过来,“姐姐,给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递到祈绣面前,一只鸟儿正被他捏在手里,一双豆子般地眼睛惊恐地来回打量,与树上祈绣正看着的那只一般模样。
“呀!”祈绣惊讶,“你怎么把它给打下来了?”
绝尘脸上浮起一抹孩子一样的无辜,“姐姐不是喜欢?”
“可是……”祈绣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先从他手里把鸟儿接过来,轻轻的抚摸着手里团圆肉乎的小身子,“我就是没见过,瞧着好看才多看几眼的,这小东西看起来好生娇贵,我可养不活。”
“这么可爱漂亮的鸟儿,要是被吃了该有多可惜。”她一边说着一边双手向头顶一抛,那鸟儿出一声喜悦长鸣,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
绝尘看着飞走的鸟儿,脸色沉了沉,似乎有一抹失望一闪而过。
厉千帆嘴角抽搐,果然还是一上来就想到吃,也亏得她口下留情,否则依绝尘的性子,这满林子的鸟儿恐怕没有几只能幸免于难。
申璎远远听到她们的对话不由惊讶,“你什么时候转了性儿了?到嘴的鸟儿竟然会不吃?”
祈绣抓抓脑袋,“我也没有什么都吃的习惯,这么小一只鸟,还不够一口吃的,还要拔毛,太麻烦了。”
果然……申璎哑然无语,她果然还是高估她的觉悟了。
几个人往外面走,一路上把各自的经历告诉对方。厉千帆有意隐瞒自己受伤,只将坠崖后的事情一带而过,反而多讲了些在雪狼谷中的事情。
申璎听到他们在雪狼谷的奇遇只觉得不可思议,再三问询才确定最后那阵子狼嗥是雪狼王为他们送行,惊讶地合不拢嘴。
乾坤酒打趣,“你看,我就说他们吉人天相,你当初还偏不信。”
“那是因为绝……”申璎忍不住反驳,却被乾坤酒一下子打断。
“因为什么因为,你大哥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都多,看东西可比你准,听哥的话准没错。”
他闭口不提绝尘想要废掉自己兄妹二人的事,也将申璎地话头及时拦下,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满口教导打趣,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申璎知道乾坤酒话里有话,心里虽不服气,却也知道此时此刻委实不是揭露绝尘的好时机,只好悻悻住口,“听就听,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厉千帆问乾坤酒道:“我记得当初你们是骑马往中洲方向走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从千木林的另一头来的,若是他没有记错,千木林出去应当是一片三不管的荒地,再走一段则是西6国。
这与当初他们离开的方向大相径庭。
乾坤酒离开的时候正是病,对于之前的情况也不甚清楚,指望绝尘说清楚更是不可能,最后还是申璎说的。
原来那日几个人走的匆忙,又是趁着夜色离开,上马没多久便走偏了方向。
四人中神棍识路却被掉下马落在半路,乾坤酒识路却病的不省人事,绝尘也识路却懒得指路,只剩一个不认路的申璎,依靠“老马识途”一个劲儿往前走。
未想到这马是从蛮夷带来的马,只认得去蛮夷的路,却不认得去中洲的路,等申璎现走错路时,几个人已经到了千木林边缘。
申璎无法,只能放出赤粉蝶引路。本来指望着依靠赤粉蝶找回黎川,阴差阳错的竟然寻到厉千帆三人的痕迹,这才一路深入到了这里。
只是可怜了乾坤酒,明明带着祈绣写的药方,只要出去随意找家医馆抓几服药就能缓解,到了这荒郊野岭之地最后愣是硬生生挨过去。
“原来如此,我们虽然各自历经波折,但好在有惊无险,又顺利汇合,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厉千帆说。
“那邺罕也太恶毒了,最好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非得一鞭子一鞭子,把他骨头都抽断!”申璎长这么大还没受过如此苦,想起来自己这几日的遭遇就生气,此刻仍旧愤愤不已。
“我这儿还有好多药,到时候都洒到他身上去。”祈绣煞有介事应和道,她没忘记厉千帆那一身伤怎么来的,此刻他虽然伤愈,她心里仍旧计划着报仇为厉千帆出气。
两个女孩子同仇敌忾,迅抱成一团,不再如先前一样剑拔弩张。劫后余生的欣喜冲淡了疲惫,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出去之后要如何庆祝,不期然与一对陌生人马相遇。
十几个人骑着马,皆是一身异族装束,面色严肃犀利,一行一动整齐有秩,显然是受过严格的训练。
为的男子驾着骏马,身姿挺拔而雍容,一身褐色宽袍整齐而服帖,上面绣着的暗色麒麟图腾活灵活现,仿佛护主的神兽一般,簇拥着马上的男子。
见前面有人,男子豪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在此地一般,只淡淡拉了拉缰绳,身下的马儿便缓缓停了下来。
这张陌生的面孔看起来似乎结合了绝尘的冷寂和厉千帆对待陌生人的疏离感,却又不同于他二人。绝尘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