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拨通了言渊的电话,得知找到暮轻歌还在医院抢救,连忙挂断电话赶了过去。
暮轻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她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床边并没有陪床的人。
她活动了一下身体,才发觉嘴巴上戴着氧气面罩,胳膊上打着石膏。腿上也打着石膏,腰部和胸腔传来阵阵的疼痛。
内伤加外伤,让她的心电图听起来非常的微弱,好像命不久矣。
她动了动眼睛,想要获取更多的信息奈何动弹不了。
突然门口传来了开门声。未见其人,暮轻歌就听见了一个声音。她立刻闭上了眼睛。
“医生,暮小姐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我们老爷子很是担心。”
“很难说,之前她有植物人病例,这一次胸腔骨折,脊椎受伤,浑身上下都受了不轻的撞击。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暮轻歌听到医生的话,心沉到了谷底。脊椎受损。
“医师麻烦你了,一旦暮小姐醒来,及时通知我们。”
暮轻歌心中纳闷,这个声音她不会听错,是言武城的。
只是为什么他那么积极的来询问她的后果?难道真的是言家老爷子善心大发,不再纠结她是不是不能怀孕了?
而且言渊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
暮轻歌闭着眼睛,假装昏迷。听得一声叹息声,接着门口再次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暮轻歌闭上眼睛,回想起在言家祠堂角门被人推下。她却没听出到底是谁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这就是言家墓地。”
暮轻歌躺在床上,中间有几个护士进门给她换药,输液。量体温。
很快便离开了。暮轻歌不想让人知道她已经醒了她不知道言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那么关心她的死活。所以她只能以静制动。
不知道睡了多久。监护室的灯暗了下去,光线昏暗,空旷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各种仪器的跳跃声。还有她自己一声声有规律的心跳。
监护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言先生,病人还需要休息,你不要逗留太久。”一个女人用着护士的口吻,脆生生的说道。
暮轻歌立刻闭上了眼睛。言渊来了。她应该告诉言渊她已经醒了吗?还是选择继续昏睡?
言渊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女人,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仿佛从掉进江海之后。暮轻歌就没醒过来一样。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你从来没有醒来过。如果你继续昏睡,那就永远不要再醒过来了。”言渊盯着暮轻歌良久,最终平静的说了出来。
暮轻歌再也没有掀开眼皮的力气。
言渊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离开了。
暮轻歌控制的泪顺着眼角流出,浸湿了她的鬓角,滴进了枕芯里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的几天暮轻歌都没见到言渊,可言渊的那一声叹息,和那一句不愿意她醒来的话语,却像是噩梦一般环绕在她的脑海里来回回荡。
文清每天早上会很准时过来照顾她,帮她擦拭脸庞,涂抹药膏。
终于有一天她胳膊上的石膏被拆开了,两只手可以活动了。
文清来的擦拭的地方,又多了她的那双手还有胳膊。
文清帮她擦拭的时候,总是会在她耳边叹息说一些她和言渊母亲小时候的事情。
暮轻歌这才发现,文清很在意宋灵雯的死,甚至这么多年都在暗地里调查死因。可惜一直没有结果。
暮轻歌明白,原来文清姓温,和温煦的父亲是兄妹,早年嫁给周家老二周跃仁,可周跃仁有癌症,离开的很早,从此她就单身一人。
暮轻歌这才明白,原来温煦和温文清还是姑侄关系。
文清还告诉她,言渊最近有些疯狂,在忙着强行收购言家。强行收购之前老一辈手里的股份。
言老爷子已经被气的送进了急救室。
暮轻歌隐约明白,为什么言渊会说那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