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临渊?”
米狸看着床/上昏迷着还不停呓语的男人。
临渊猛然睁开眼,漆黑的墨瞳瞪得大大的,抓/住米狸的手轻轻的叫了一声。
“我在!”
米狸急忙答应,抓/住他的手后脸上才浮现几分尴尬,也太不矜持了。
叹口气,气急败坏的瞪了他一眼。
“你还知道醒来呀!”
这几天简直把她折磨的不像话。
每天晚上说梦话,然后折腾的满头满身的汗,脸色却仍是白的吓人。
医生一口一个只说没事,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天按例来病房查一圈。
加上她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米家的丑闻被媒体狠狠大肆报道了三天。
据说是米宏天情绪失控辱骂了一名记者。
好巧不巧的,那名记者也是个有脾气的。
每天头版头条的犀利文字配图片,三百六十度全方面剖析,还是不重样的那种。
米宏天家暴的事是板上钉钉了,韩梅的脸也彻底毁了,闹着要上法院告。
董事会那边不用说,自然是立马罢免了米宏天的职位。
广大群众秉着一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使劲往深了挖。
连米宏天一路吃陆家软饭,靠前妻上/位最后却忘恩负义背叛前妻的种种都被抖搂了出来。
果然倒霉的时候,人都要踩一脚。
米狸回过神儿,却发现临渊还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姿势都没变。
漆黑的眸子幽深幽深的,像是要把她的魂儿给勾进去似的。
米狸被看得不自在,咳了一声试图拉回他,却发现压根儿没用。
男人还和雕塑似的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一脸的呆样儿,急了,转身就要去找医生。
“别,别走。”
她刚转身,床/上的人低低的出了声。
一贯只会嚣张霸道拽她各种横的男人,此刻竟小心翼翼扯着她的一片衣角。
半垂着眼,睫毛根根分明,不停的颤。
米狸心一下子就软了,又慌又乱不停的跳。
还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脆弱又无助。
张了张嘴,却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她向来不是个会客套的人,轻轻的重新在他身旁坐下,顺他的意不走。
充满消毒药水味儿的病房内,一时间极为安静。
...
米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自己睡在床/上,眨了眨眼,突然发觉盖在身上的被子有股医院的味儿。
断片的记忆瞬间回笼,猛地坐起来,看了眼时间。
她竟然睡了整整一下午,捏了捏泛酸的脖子,慢慢的思考原本该在这里的人。
她睡在床/上,临渊呢?
清澈的黑眸绕了一圈,最终锁定了缩在沙发上的一团黑影。
皱了皱眉,掀开被子,急忙下地。
走近了看,分明是他,眉头紧锁着,看起来睡得不安稳。
医院里病房里摆沙发纯粹是为了好看精致,实用性不大,她睡进去估计都勉勉强强。
何况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
米狸蹲下来,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醒醒,临渊。”
男人被她喊得说起了梦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嘟嘟囔囔半天也没听清说了点什么。
像是在叫什么人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