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酸涩得很,雷萧眨眨双眼,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他心里并不比白摇玉好受。
他的心痛,从不表现在脸上。
医生听见了白摇玉的念叨,把缘故给解释了一下,“雷先生,雷夫人,小少爷的腿会这样,是因为在娘胎里受了药物的刺激,能够抱住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的。”
药物?是因为解药的缘故吗?解药虽然抱住了她的命,但是却夺走了她的孩子的一双腿?
泪水止不住,顺着脸颊两侧唰唰的留下。
雷萧伸出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他比较冷静,询问医生,“孩子的腿……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吗?”
医生想了想,又把报告翻了翻,一本正经的说,“雷先生,令公子的腿伤到的是神经,在脑部,导致了膝盖一下的知觉神经是收不到的,如果想医好的话……”
白摇玉听到有希望,胡乱的擦擦眼泪,满怀希望的看着医生,“医生,我的孩子,真的能够医好吗?”
她虔诚的目光,让医生真的不忍心告诉他们,“雷夫人,是这样的,所有在脑部开刀的风险都很大,更何况令公子的年龄太小,实在是不适合开刀,如果强行开刀的话,成功的几率不到……”
不到多少?白摇玉很咽了咽口水,“多少?”
“不到百分之一……”
几乎是等于零了,医生本来想说,没有希望了,但是医学上的事谁也说不准,有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奇迹!
但是奇迹不是人人都有可能出现的,要是真的有那么多的奇迹出现,就不叫奇迹了。
白摇玉差点没晕厥过去,,这等于是给了她一点希望,又将她的希望狠狠的掐碎,还不如不要出现的好。
没有希望了,没有希望了……
……
白摇玉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病房里的,是被扶着回去的,还是怎么样?
她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全是医生和她说的话,她的孩子终生无法行走,就算是开刀动手术,成功的几率相当于零。
这要她怎么办?她不想孩子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眼神空灵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他做错什么了?
给孩子动手术把??很危险,成功的几率实在太小了,而且因为孩子的年龄小,风险反而会加大。
不可以!她不能冒着这个风险!孩子不能行走她可以养一辈子,但是不能没有了命,不能让她害死了孩子。
雷萧端着水杯,捧到她面前。
他知道,孩子的残疾,她才是最心痛的那个,他也心痛,但他身为一个家的男人,不能轻易的将悲痛表现在表面。
“喝点水把。”顺手推开了她身边的一些杂物,坐在了她的旁边。
白摇玉不看他,她自己一个人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现在什么都不想理睬。
雷萧明白她的心情,她这么脆弱,听到这个消息,他都差点承受不了了,更何况是她呢?
病房里一片沉默,本来今天是要欢欢喜喜的迎接她和孩子出院的,没想到会因为一个坏消息,而破坏看气氛。
白摇玉有点想不开,她想,如果当初她没有服下解药的话,是不是孩子就不会残疾?
是不是她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就能换到一个健康的孩子?
越想,她就觉得越不该服下那什么所谓的解药,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受苦。
雷萧正好把水塞进她的手里,她一生气,就拨开水杯。
杯子里的水猛烈的摇晃了一下,洒了一大半在地上。
雷萧蒙了下,对于她突然的态度变化感觉到奇怪。
她这是怎么了?
白摇玉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眼里都是指责,如果当初他没有让她吃下解药的话,谁不定孩子也不会这样了。
雷萧很无辜的回看她,他做错什么了?
把手伸出去,想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
可是却被她一把打掉,并且推得远远的。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要这么反感他?
“你怎么了?”雷萧无辜的问。
白摇玉抱着孩子,走到离他较远的地方,头偏向窗外,当成什么都没有听见。
寂静了好一会儿,雷萧慢慢的反应过来,她的哀怨是什么意思了。
戏谑的问她,“你在怨我?”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她就更生气了,孩子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他到底心不心疼这个孩子啊?
水嫩的小唇瓣往上巧,美眸里含着泪水,鼻子哭得通红,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儿。
看得雷萧都被逗笑了,“呵呵……”
“你……”白摇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竟然笑得出来?他还是这个孩子的爹吗?
这下不仅是哀怨了,还有愤怒,夹杂着各种眼光投向他。
“咳咳……”雷萧好像意识到自己做错什么了,收起了笑容。
“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有什么意思?雷萧在白摇玉心里建立起的光辉形象彻底被瓦解,他现在,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混蛋!连儿子出了事都能笑出来,混蛋!混蛋!
雷萧走向,不管她愿不愿意,将她和孩子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