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韶感觉这一切都很新奇,面露淡淡的微笑,转身步上台阶,上面是一个宽阔的平台,东面有一排低矮的阁楼,不时有弟子进出。大步走过去直接进门,就见大厅中也耸立着四块任务石碑,每面石碑前空地上摆着一张条案,案后各有一人处理着一堆玉简。
见杨韶上面,坐在日常任务石碑前条案后的,是一名身着银红色袍服的瘦高个老者,他抬头问道:“这位师侄是要发布任务,还是接取任务?”
“弟子已经接取了任务,劳烦师伯帮忙录入,另外,不知发布该任务的是何人,弟子好去领取材料,尽快着手!”
杨韶说着,一边取出玉牌递了过去,见这老者居然称自己为师侄,想必是一些筑基后无望进阶的年老师伯们兼领了职务,以便赚取些灵石度日,或培养家中子弟。
“你的修为低了一点,若进阶九层或许画符成功率更高,材料和奖励都在这里领取,这些便是了……”老者接过玉牌贴上额头,闭上眼睛,一会儿点了点头,默许了杨韶接取的任务,又从条案下取出一个低阶储物袋放前面。
杨韶一怔,想着这样还不错,避免了直接和发布任务的人打交道,便拿起玉牌和储物袋,意念一催将里面十扎空白符纸都取出来看了看,品质似乎还不错,随之转身离开东阁楼直下广场,准备去赞皇峰下西面十五里的中阳院找到住处就开工画符了。
刚下广场内,立即就两有两名低阶弟子看到他了,上前行礼道:“这位师兄生面孔啊,新来的吧?要不要买些符箓、法器什么的,那边是我们的外门大师兄周贤的摊位,不照顾一下说不过去!”
“多谢二位介绍,但小弟暂时不需要,下次吧……”
杨韶勉强回了一礼,急忙忙就要跑开,但两人一左一右拉着他的衣袖不放,硬是要往广场边一个摊位前拉。杨韶心中大怒,可想到刚才护法执事说过,禁止在宗门内斗殴争吵,这下又不好推开二人,只是回道:“二位别拉了!小弟上前看看就是,行了吧!”
“哎呀!师弟这么仗义就对了,以后你若要摆摊,只需报出大师兄周贤的名号,保证顷刻之间就能把东西卖出去呢!”
见两人左一声大师兄,右一声周贤,叫得简直比爹妈还亲热,杨韶哪能不明白,这二人就是[狗]腿子一样的货色,但抱着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心态,杨韶还是决定上前看看,免得初入宗门就得罪人。
哪知刚走出不远,就见一个摊位后坐着一名胖乎乎的弟子,而在这摊位旁侧后,五六名年轻低阶弟子簇拥着一名年轻人,后者正高高翘着二郎腿歪坐在一张檀木圈椅里,伸展开的两臂由着五六名低阶弟子捶肩按摩,显得十分惬意。
杨韶忽然觉得那圈椅里歪坐的年轻人有些面熟,再仔细一看他面容,不由一呆,心中大吃一惊。而这时那年轻人也刚好扫了他一眼,刚要转过目光却又转回盯着他,一下就变了脸色,呼地坐起,一把推开左右围着的几人,看着杨韶的眼神变得凶光闪闪。
这年轻人正是那次从江阳城押货北上,在平襄郡周口市庄园内劫货的歹人之一,战斗中被杨韶以离魂斧符宝斩落他的黑梭符宝,逼得落荒而逃的高鼻年轻人,却不知为何与崤山六友中一对夫妻一起,却原来是玉阳宗大师兄周贤。
“原来是你!叫什么名字?敢报给我知道么?”高鼻年轻人一下站起,气势汹汹地逼近过来,阴沉着脸问道。
杨韶哼了一声,想起那天这位大师兄所做的事,多半是私结邪修胡作非为,不禁脸上似笑非笑道:“却原来是大师兄周贤,不知有何见教?”
一见杨韶这表情,周贤气急败坏,转头左右看了一眼,阴沉着脸道:“怎么?敢坏我的大事,却不敢说报上名讳么?那张破天梭符宝用着还不错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杨韶轻笑一声,两手一背,举头望天道。
周贤恨得咬牙切齿,可又不想在一帮献媚者面前丢了面子,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别给我找到机会!”
“这家伙是谁啊!敢这么跟周大师兄说话,他还想在宗门立足吗?改天兄弟们会会他……”
“就是……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看着吧!等师弟我查明他的来历,大师兄出马走动走动关系,迟早让他滚出宗门,到那时……嘿嘿……”
一帮为虎作伥、争相献媚的狗腿子簇拥着周贤扬长而去,杨韶听得一阵阵反胃,快步离开广场,心中陡然也一下觉得环境险恶,快速提升实力似乎成了保住这来之不易地位的唯一出路。
怀着既树敌、则知敌的心思,杨韶离开天极宫范围后,下山的路上又遇着几名低阶弟子,便试着打听了一番,原来这周贤已有引气期十一层修为,是一位内门长老的侄子。而据说这位长老有着丹成期的修为,另在绛阳郡南部有一个大家族,是宗门修仙世家的出身。
这下杨韶心中紧迫感更强,也没心思继续闲逛,下山到皇极宫东面的叉道时转而向西,御器低飞前行了十四五里,果然有一条从赞皇峰延伸出来一道不算太陡峭的山崖,远望着山坡上层层叠叠的楼阁房舍小院,杨韶取出地图看了会儿,算是看出点门道了。
凡是甲字号都在崖顶,是一等一的灵地,地图上标注着墨绿色;乙字号次之,也标注着翠绿;丙字号再次之,标注着草绿色。再以下,全都是淡绿色,灵气自然是极淡的,不过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