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话是能驳的,她段亦心就是故意这样的啊,先得到杨妙真的理解,然后立刻卸磨杀驴,假装她是被栽赃嫁祸,举一反三到吴越事件,然后彻彻底底洗白她自己,这么做是因为她段亦心担心杨妙真不能服众,故而出此下策……可惜,现在小人们却噤若寒蝉,谁能激林阡再多强调半次?
“我,我没事,不是什么下毒,爆炸时的内伤,伤了心肺稍许,所以才……吐血的……最近,经常如此!”妙真在林阡怀里悠悠醒转,拼尽力气说,帮他稳定了局势之后才又晕厥。
所幸谷雨及时赶到,妙真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楚风月叹了口气,低声对徐辕说:“你看出来了吗。”
“什么?”徐辕一愣,还处在局势终于被稳住的宽慰里。
“局势的稳定,靠你主公从外部威慑,还得有另一个人从内部同化。这位杨姑娘,可不是个普通人啊。”楚风月笑叹,恐怕李全夔王之流都还没看出来,杨妙真早就能服众了,林阡是无人敢驳而杨妙真才是那个不能被驳,“沂蒙三击掌之后,她明明已经和林阡和解,却依然任何事都站在你们的对立面,看似是赌气争风吃醋、无论如何都要和林阡唱反调,格局这般小?我当时还蹊跷,现在懂了,不是这样反复唱黑脸,又怎么能让我和段亦心这样的人轻易被红袄寨接受?顺带着,她自己也在那群杨鞍党、李全党心里抬升成了一个核心、精神象征。”
“你二人,倒有些惺惺相惜了?”徐辕点头领悟。
“自愧不如。”楚风月摇头,“她有她的思路,每个环节都得按她的设定来进展,包括林阡也不能扰乱她的规划。我,断然是不行的,总被你拖住计策。”
“未来山东,风月不出,没人与她争锋。”徐辕微笑揽住风月,交谈几句,又去关心杨妙真情况,虽无性命之忧,但主公迟迟不曾敛起怒容,怪哉……
“妙真虽然吐过黑血,但前日已经痊愈,不知何故复发,像是药性相克。”谷雨说罢,众人还都不解其意,林阡已经色变怒喝:“谁人给她乱送药?我早说过,长生不老、容颜常驻,全是无稽之谈!!”关心则乱,难免失言,“被我查出哪个跟全真教的厮混,军法伺候!!”
路成猛然想起了什么,心念一动,手都在颤,杨若熙就在他旁边,察觉到一丝异样,转头来看。
“杨姑娘体内的余毒,还需要主公的内气,一点点地清理出去。”谷雨和闻因一起安顿妙真睡下,对林阡说,她只能治标。
“我懂。就像八年前吟儿一样,急不得,慢慢来。”林阡站在门口,透过半闭的窗,看了看熟睡的杨妙真,又望向天际,对死去的杨鞍承诺,“有我林阡,妙真定会平安无事、健康长寿。”
殊不知妙真其实醒着,听到了,隔着窗户只能藏起眼泪:师父,妙真为何不能再早生十年?
谷雨离开的时候,跟一个微醺之人擦肩,他平和地跟谷雨一笑:“可爱的小军医,你又来了。”
“……”谷雨脸刷一下红了,见礼完,就跑,“陈军师,您,您好……”
陈旭清醒后,抓狂:鲁酒……不能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