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混交代了女人们几句,余卫红上门这事儿不能乱传,要是被人利用了,搞不好还得给自个儿扣一个帽子。交代完之后就跟余卫红上了山。
俩人儿一脚深一脚浅地上了山,爬了好一阵总算是在半山腰上的一个山坳里找到了跟野人儿似的白洪才。
刘混一瞅白洪才的身边儿,一堆吃剩了的罐头跟塑料袋儿,心里已经明白他现在是弹尽粮绝,估计待着一只耗子都能扔嘴里吃了。
“白主任,咋混到这步田地儿了?”刘混站在一颗松树边儿居高临下地瞅着白洪才问道,他虽然不怕的白洪才,但是心里好歹是防了点儿。
白洪才一张脸更入了冬的窝瓜一样儿,除了苦还是苦,摇头叹气道,“刘混,你也甭挖苦我了。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儿很惨,但是还没到走投无路的份儿上!”
嘿!刘混一听白洪才这语句,活像是瞅见壁虎断尾似的,心里琢磨着难道这老小子还留着杀招,于是开口问道,“白主任,既然你让余卫红带我来了,我人也站这儿了,有啥你说吧。”
“我知道你能耐本事大。我让你来就是求你想办法把我送出太平镇。我要到县委去告状!我手里还有重要的东西,保管让安昌县来它一次大地震!”白洪才恶狠狠地说着,一双眼睛跟赌红了的赌徒一样。
刘混瞅着白洪才说道,“现在整个太平镇能出去的地儿都被派出所儿,还有陈县长带来的人封死了。我能耐再大送你出去也是个麻烦事儿。还有,你坏事儿做尽,我为啥要帮你?”
“出了太平镇,我就去县委自首,呈递相关的材料!我坚信我手里的东西至少能够保我妻儿老小,要是我就这样儿跑了,我啥都保不住!他们要让我死?!我也不会让他活!谢贺国这个狗球玩意儿,居然拿我去当替死鬼?!好!既然这样儿,谁他娘的都别想跑!”白洪才发狂一样儿地说着,不知道的人儿还以为喝高了。
刘混一琢磨,这味儿不对啊,谢贺国都已经被摁在砧板儿上了,眼瞅着就要开宰了,哪儿来的让他白洪才去当替死鬼的说法,于是就对白洪才问道,“谢贺国跑不掉,你也一样,没啥区别。”
白洪才忽然苦笑一声儿,指着刘混说道,“你还是不懂!还是不懂啊……你知不知道陈仁是个啥鸟?笑面虎是啥你知不知道?”
刘混越听越不对劲儿,猛地跳到了白洪才身边儿,一把揪住了他问道,“啥?!你说清楚?!”他很担心,十分地担心,他已经尽了所有的努力,务求一击击溃谢贺国,而最大的依靠就是陈仁的依法办事公正公平。现在一听白洪才的话,显然陈仁不仅是靠不住,而且很有可能跟谢贺国是一路货色,要是真让谢贺国脱身了,今后万宝村儿跟自个儿也就彻底完蛋了。
白洪才挣脱了刘混的手,看着他说道,“事儿都到这份儿上了,我就实话给你说了吧。但凡是乡镇的官儿都得往上钻营,一级舔一级,谁都跟上面儿有些门路,谁都知道站在自个儿头上的那些人拉的是啥味儿的屎。”
这话刘混还真信,若非是这样儿任沛玲就不可能找来陈县长,脑筋儿一转,琢磨着这陈仁既然是任沛玲请来的,应该不会偏袒谢贺国吧,但是听着白洪才这是话里有话,于是就继续问道,“笑面儿虎又是啥意思?”
白洪才晃了晃脑袋,脸上露出了一丝儿得意的笑容说d县委常委班子里的人,没一个我不知根知底儿的。这就是钻营!是手段!陈仁为啥叫笑面儿虎,那是因为表里不一,瞅着跟你乐呵呵儿的,背地里要钱要权要女人还得要你命!”
刘混品出这味儿,这敢情是要翻盘啊,立马儿对白洪才问道,“你的意思是谢贺国很有可能翻身儿?”
“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准儿能!除非我能把我手里的材料弄到县委去、否则,谢贺国铁定翻身让老子背锅吃牢饭。还有你!刘混,他继续跟着太平镇待着,他走了林富贵儿上来了,没你啥好果子吃!”白洪才指着刘混说道,忽然想起自个儿有求于人,赶紧收拾了态度,放软说道,“您帮我,也是帮你自个儿。”
“你就这么肯定?”刘混心里依旧是有些犹疑的,他是更相信任沛玲的,但是白洪才这些话一句句说得他心底儿发凉。
白洪才冷笑一声儿说道,“我这人儿是贪是坏,但是在官场里混着,我可不蠢。自从这件事闹出来之后,谢贺国迟迟不派人来给我通气儿,我就知道不妙。立马儿就盯上了林富贵儿。就在前天儿,我跟着林富贵儿到了谢贺国家里。”
刘混还真是没想到,这些人干实事儿咋的,搞这些个名堂还真是一个赛着一个能耐。
白洪才继续说道,“我跟着林富贵儿前后脚到了谢贺国家门口。刚开始我并没有敲门吭声儿,而是贴在门上听俩人儿说些啥。听到后来,他俩商议好贿赂陈仁,找人当替死鬼。说到这人的名儿声音就小了,我隔着门儿听不清楚了。”
“所以你就猜是你?”刘混又问了一句。
白洪才哈哈一笑,脸上露出了老子多聪明的神色说道,“能给谢贺国当替死鬼的就是仨人儿,林富贵儿、我跟余卫红。林富贵儿是他的同伙儿,余卫红位置又太低。所以,我自然就是最佳人选。我是这样儿猜测的,随后我敲了敲门儿,明说了我是白洪才,里面儿却没有一点儿应声儿,我就知道我肯定被推出去当替死鬼了。”
这弯弯肠子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