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娘不在,不知是不是去找小海子商量对策去了?老爷出事,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管的。”胜蓝说道。
画颜轻轻点头,转身朝慈善堂的方向走去。她将披肩上的帽子戴上,将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锋利的眼睛。
夜已深,龙蛇街道上空无一人,他们仿佛预感将有大事发生,全都紧闭门窗。
胜蓝牵着两匹马儿跟在画颜的后头,不敢再言语。
烛火熄灭后的烟雾以及寒冷的薄雾在街道的上空熙熙攘攘。画颜独自走在前头,丝毫不觉因寒气侵蚀而颤抖的双肩,或者说,是因她满腔的愤怒引起的。
越走越觉得吃力,她的伤还未痊愈,武功退减不到一成,如果此时禁军将她们全部包围,她连一个人都打不过。可是尽管这样,她也要来这京城,与父亲母亲姐姐,共生死。他们是她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希望。她痛恨自己当初不该就那样离开,在画家遭受劫难时,没有及时挺身而出。
她忽视和纵容林菀柔一而再三的伤害她的家人,而这一次她要亲手将她拿下,以除后患。
风在树梢上瑟瑟地抖着,仿佛感受到迎面扑来的杀气。
慈善堂的门依旧紧闭着,敲门无人应答。门旁还挂有,外出闭馆的字牌。
画颜察觉有所不对,她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胜蓝快步跟上,谨慎地问:“小姐现在去哪?”
“椒房殿,”画颜冷冷吐出几个字。
胜蓝顾不得被小姐责骂的风险,一把将她拉住,“小姐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万万不可啊!”
画颜没有激烈的反抗,平静地看着胜蓝说:“上一次我们去府里探望姐姐,她欲言又止,神情憔悴,惶恐不安的样子,我就已经察觉不对,可是我没有追问下去,让姐姐深陷囹圄,继续遭受林菀柔的残害。姐姐身体一向柔弱,恐怕再经受不住折磨,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觉得我还能平静的活下去吗?”
胜蓝看着小姐决绝的眼神,无力地放下了拦住画颜的手。“既然这样,那就让胜蓝与小姐一同去。”
“你不能去。”
“小姐无法阻拦我,正如小姐刚刚说的,如若小姐出了什么事,胜蓝我也不能独活。”
“好,我们生死与共。”画颜平静地握了握胜蓝的肩,毅然转身朝皇宫方向走去。
画颜没有体力驾驭轻功,自然也翻不了高墙深院。所以她没有打算这么做,而是直径朝宫门走去。
守卫见来人遮面戴帽,形迹可疑,不自觉地握紧兵器,集结驻守宫门的十几名士兵,围拢上前。其中领头士兵大声朝画颜与胜蓝呵道:“你们是什么人?!皇宫重地不可随意靠近!去去去!”
画颜抬起眼,冷冷朝那说话的士兵瞪了了一眼,将帽子放下,拿出腰间的金牌。
领头士兵见是郡主,连忙跪地磕头,“小的不知是郡主驾到,小的罪该万死!”
画颜没有回应,直径走进宫门。
领头士兵站起身,作摸不定,最后还是上前阻拦道:“郡主深夜入宫,不知所谓何事?如果要见皇上或太后,请您明天来吧,皇上和太后已经就寝。”
画颜深吸一口气,她此时已经很不耐烦。“本郡主是来探望皇后。”说完,她瞧也不瞧士兵一眼,继续朝前走去。
领头士兵知道来者不是善茬,如今画府一门被判了刑,连皇后都被打入冷宫。画颜此行目的绝不简单。可他不敢公然违抗画颜,只得重新追上几步,跪在画颜跟前,“郡主,皇后在椒房殿,太后已经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滚开!你若再阻拦本郡主,休怪本郡主不客气!”画颜发怒了,她不再听士兵的纠缠,快步走向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