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了好半天,画颜这才慢悠悠地回到府上。她来到儒雅阁,将从小海子药铺那抓来的药,小心嘱咐娘亲服下。自回浴花涧休息。
她来到闲庭靠在栏栅边,望着落地的花出神。“明天他们就出发了,爹也参与其中,还不知沛城那边会有多危险呢,留我一个人在家闲着多无聊。”画颜琢磨着如何让爹同意她一同前往,这样,她既能为流离失所的人们出一份力,也好照顾爹的安全。“爹不像娘那样守旧,这是为百姓做好事,想来爹会赞同我的想法的。”画颜想到这里,转身问一旁做针线的馨巧,“爹回来了吗?”
“老爷已经下朝回来了,在书房呢。”馨巧回道。
还没等馨巧说完,她便拔腿往书房走去。书房静悄悄地,只有廊外的燕儿在欢快的歌唱。
画颜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见爹仍伏案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那本古史。“爹,听说你明日就要往沛城去?”
画夏山惊讶地抬起头,看了画颜一眼,又重新将目光移回书上。“你都知道了。”
画颜将脑袋探到书桌边,笑嘻嘻地说:“爹,我去帮你好不好?”
“你是说,去沛城?”画夏山放下手中的书问。
画颜点点头,拍着胸口说:“爹,此去沛城跋山涉水不说,还危险。我是秦正风的关门弟子,有我在,能保爹周全。”
画夏山只当画颜又起了贪玩的性子,接着看书,“要护卫,为父手下一大把。”
画颜见爹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觉着很有机会,接着说:“爹,你不是常说,居高位者更要为民谋利。我去了,多出一份力还不好?不然混个闲人,有何用?我只化作个小丫头,跟在后头,不会有人察觉不妥。”
画夏山听后,感到有些欣慰,他沉默地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笑着说:“颜儿小小年纪,懂得此番道理,为父甚是欣慰。出去走走也无妨,当是增长见识。人最怕游手好闲,是女子又如何,有气骨者,亦作大丈夫。”
画颜连连拍手叫好,“爹的一番哲论,要将那些士大夫们的旧学酸言羞愧。”
“颜儿,不可乱言。”画夏山假装生气地瞪了画颜一眼,又接着去看书。
“颜儿不打扰爹看书,明天见!”画颜说完,又欢欢喜喜地回到了浴花涧做起准备。
第二天一早,画颜换上丫头的简易装扮,一同随着父亲上了马车,随画夏山同行的还有一直陪同他的手下伯言。伯言四十好几了,相当于画夏山的秘书,替画夏山处理着日常杂务,从江陵时,便跟随在侧。
画夫人尽管有多少不愿意,但也不敢违背画夏山的决定,只一个劲地在画颜身后嘱咐着。馨巧和胜蓝则暗自生着闷气,怪小姐出行却没带上她们。
马车启动往城门外驶去,画颜像脱缰的鸟儿般欢快地哼着小调,时不时撩开车帘看着车外的风景。
过了一会,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画颜不解地问那车夫,“怎么不走了?”
伯言回说:“小姐,我们与王爷商议好,在此聚首,一同启程。”
“原来是这样。”画颜重新坐回原位。又朝伯言说道:“以后在外,不可再叫我小姐。”
伯言愕然地看了看画夏山,“不叫小姐?那小的该如何称呼小姐?”
“嗯......就叫我丫头好了。”画颜随口说。
伯言战战兢兢地点点头,始终叫不出口。
不多一会,车夫撩起车帘禀道:“大人,王爷来了。”
画夏山等人连忙从车内下来,朝骑着马儿赶来的刘车儿恭敬地参拜,“微臣见过王爷。”
刘车儿下马扶起画夏山,“画大人不必多礼,如今在外,一切从简。”刘车儿向画夏山介绍身后的萧明朗,“给画大人介绍一下,这位是萧明朗,是我的好友,他也一同随我们前往。”
画夏山听说是萧明朗,立即见礼,“久闻萧公子大名。”
萧明朗回礼,“见过画大人。萧某很早就想拜访画大人,如今有缘同行,萧某终于有机会向画大人请教一二。”
“萧公子麒麟之才,画某岂敢称大。各位,请。”画夏山说完,与刘车儿等人短暂作别,转身回到马车上。画颜紧随其后。
“颜儿?你怎么在这里”刘车儿正要转身上马,意外发现了跟在画夏山身后的画颜。
画颜见逃不过刘车儿的眼睛,索性回头挥手朝他打招呼。“哟,王爷也在啊。我跟随父亲出来散散心。”
刘车儿下马来到画颜跟前,见画颜一副丫头打扮,又见她的脸上白净如雪,全无之前的黑斑,一时将刘车儿看花了眼,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颜儿......你的病痊愈了?......”
画颜不明其意,“病?你在说什么啊?”
刘车儿指了指脸,腼腆地低着头,“你的脸变了......变漂亮了......”
画颜这才明白过来。她此行并没有化丑妆,那些伎俩只为了对付宫里的那些眼探,如今她打扮成丫头,也没人会注意。她随意道:“原来你说这个啊,是啊,之前访了个名医,就好了。”说完正要转身上车,萧明朗忽咳嗽了几声,画颜回头瞧去,见他想笑又极力忍住,于是走到他旁边悄悄说了一句,“小心,别笑过气了。”这才上了马车。
从京城到沛城照他们的速度,还需行两天的路程。马车不一会儿便出了城,走上了商道。画颜最是坐不住的性子,见道上并无几人通行,便坐到车夫旁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