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莎一瞬间就明白了刘老太爷的意思,心中猛地闪过一抹嘲意,面上也不假辞色的说着:“刘老太爷说笑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我已是明家的媳妇,哪怕夫君已逝,我也该守好明家,好叫夫君泉下有知,也能够安心。”
对于刘老太爷一口一个爷爷的自称,秦婉莎回绝的也非常决绝。
守好明家?刘老太爷心中自有嘲讽,笑秦婉莎亦是想攀龙附凤扒住明成瑞不放,不过——“明家还有何人呢?你亲爷爷与我有旧,你又这么年轻,做什么要守那活寡呢,原本还有个世子爷能与你作伴,可这世子爷是什么身份,哪儿是咱们这种百姓能攀得上的,我清楚你心中对明哲有所介怀,但你放心,你依旧是我刘家认定的孙媳妇,我定叫明哲将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回来。”
一边点名秦婉莎不要对世子之尊的明成瑞有什么妄想,刘老爷子又洒下诱饵,示意他们家可以不介意秦婉莎二嫁的身份,以正妻之姿将其娶回。
怕秦婉莎对当初刘明哲退婚的理由有所介怀,刘老爷子还保证到:“你放心,刘爷爷就认你这么一个孙媳妇,至于那些个旁的什么女人,不过是个妾氏,是伺候你的家伙,而且爷爷给你个保证,你嫁来我家生下第一个子嗣之前,你刘爷爷是断然不会放任那个女人进门的,你且安心嫁过来吧!”
听着刘老太爷的话,秦婉莎的眼神中都忍不住带上了一丝丝玩味——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喜欢自说自话吗?这么几句话,就要定了她的婚事?
可惜,秦婉莎却要‘不受’刘老太爷的苦口婆心了:“劳刘老太爷惦记,但云舒心中牵挂夫君,只得驳了刘老太爷好意了。”
李老太爷脸上笑容未变,心里自然是不信秦婉莎这番话的,只当秦婉莎不见黄河不死心,非要被那位世子爷抛弃了,才肯认命。
“也罢也罢,我只是想一全咱两家的感情,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强求,但我刘家的大门,对你一直是敞开的,你若是想通了,便来找刘爷爷,我刘家第三代主母的位置,爷爷给你留着。”刘老太爷以退为进的打起了感情牌。
秦婉莎笑笑也不再接话,而此时,门外也有小厮跑过来,说是官府那边准备开堂审理葛二一家偷盗秦婉莎地契一事,官府捕快前来请秦婉莎去衙门做证,于是,刘老爷子和秦婉莎这次的谈话,也就正式结束了。
等到和蔼的笑着目送了秦婉莎出门,刘家老爷才有些为难的看向刘老太爷:“父亲,明哲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姜家女,这事儿若是叫他知道,怕是……”
怕是之后的话,刘老爷没有说明,刘老太爷却已经心知肚明。
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刘老太爷一脸的深不可测,摸了摸手边圆润桌角:“叫他过来见我。”
刘老爷立刻明白,这事儿在刘老太爷这边,已经是定数了,只是他那儿子——唉,都是债啊。
最终也没有见到姜秀秀的刘明哲,是被刘家的家丁硬生生拖回刘家的。
而见到了刘老太爷,听到刘老太爷的话之后,刘明哲更是心如死灰,面色惨白:“爷爷,可是我喜欢的人是秀秀。”
刘老太爷并不理会孙子凄苦的面色,反而斥责道:“看看你如今是一副什么模样!仿佛着了魔一般,我从小便教育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刘家的正妻之位,是要留给真正对刘家有用的女子的,原先葛家女儿失了家产,我才容着你,胡闹,如今人家扒上了皇家世子,孰轻孰重,你心中应该有所打算——再者,那个什么秀秀的,你若是喜欢,待回头先养在外面就是了,等云舒生了儿子,你再将人接回,还能体现云舒大度,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刘明哲却在今日,头一次的反驳了刘老太爷的命令:“不!我和秀秀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想我的婚事都沾染上慢慢的铜臭味,只想——啊!”
‘啪’的一个巴掌,就在刘明哲这么抒发自己的时候,打在了刘明哲的脸上。
刘老太爷眯起眼睛:“胡闹也要有个度,否则你失去的,可就不只是刘家继承人的位置了。”
刘明哲立时被刘老太爷的话吓得心中一颤,随即面色凄苦的低下头,他始终生活在刘老太爷的控制之下,没有任何反驳的能力:“我知道了,爷爷。”
刘老太爷对自己这个孙子非常的满意,听话,有能力,且识时务,为了安抚孙子的心,刘老太爷也深知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今日那葛家云舒我见了,比起那个姜家女可要漂亮了不少去,此刻人正在衙门呢,你可自去看看,至于那个姜家女,回头我们也先送去一份正妻的聘礼,除了正妻的位置不能给她,我们刘家也不会叫她没脸面的。”
一听说刘老爷子愿意给姜家下聘,刘明哲的力气一瞬间又回来了,整个人眼睛一亮:“爷爷的话当真?!啊,我是说,我马上便去衙门看看葛家妹妹,孙儿先告辞了!”
刘明哲高兴坏了,他当然也恨不得立刻带着聘礼杀去姜家,但是他也明白刘老太爷的心狠,若他真的这么做了,那向姜家下聘的事儿,也就黄了——至于姜秀秀只能为妾的事情,刘明哲心里只想着要在日后如何补偿姜秀秀,却根本没有考虑过,姜秀秀是不是会甘愿与他为妾。
站在衙门的堂前,秦婉莎有些无聊的听着师爷捧着状纸念着葛二一家人偷盗的经过,自己玩弄的手上的智脑,无意中碰开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