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啊,勤做深呼吸,学爷爷唱唱跳跳,我也不会老。笑眯眯,笑眯眯,做人客气,快乐容易……”
又一个美好的夏日清晨,露珠早早地蒸发掉了。
唐小米就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用儿童音唱着歌,在她或者说她们的卧室里。
她手舞足蹈,扭腰扭屁股,忙得不亦乐乎,看起来快乐极了。可但是,她的行为却招惹来一个猫眼女子的冷冷窥视。
那名女子把头藏在被窝里,透过被窝的缝隙,用最最阴冷的目光看着唐小米。她的身体在不停卷曲,看起来好像是在蓄积能量,当她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爆发能量,猫一般的速度冲过去,把唐小米打倒。
太可恨了,这简直是太可恨了。
尤兰昨天晚上闹腾了大半夜,最后还是因为太子爷的一封信,安抚住了她。信中的内容别人不得而知,可她却因为那封信再也不闹了,而且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可她仅仅是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同寝室的唐小米就从被窝里爬起来,又唱又跳,这可把尤兰气得要发疯,她真的很想嘶吼,用嘶吼的声波把唐小米从三楼抛到窗外去。
唐小米终于跳唱完了,尤兰认为她一定是感觉到自己的行为足够可恨,所以她才没把整曲唱完。算了,既然她已经知道错误,今天就懒得理她,继续睡我的大觉吧。希望这个死妮子一会儿洗脸的时候,不要弄出好大声,否则今天我和她没完。
可是……
“抖抖手啊,抖抖脚啊,勤做深呼吸,学爷爷唱唱跳跳,我也不会老!”唐小米故意好大声,唱完一句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就好像一个疯狗似的消失在了尤兰的视线之中。
“阿~~~~西吧!”尤兰恶狠狠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套上衣服,噔噔噔飞出卧室:“唐小米,我要杀了你!!!”
这两位还没扎头,过腰的长发随风飘摆。一前一后,绕着客栈的二楼回廊“追杀”起来。唐小米手里还拎着一个厚重的木质脸盆,嘴巴里不住地求饶,可尤兰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不打死唐小米誓不罢休。
“唐小米,趁我没发飙,你赶紧给我站住!”
“我才不!”
“你个该死的,大早晨你要气死我!”
“气死你才好呢!”
“为什么!”
“谁叫你昨天不等我来着。”
追打了好一阵,也没逮住唐小米。由于没有休息好,尤兰觉得心跳很重,身体很不舒服,所以她放弃了长途奔袭把唐小米累垮的惯用战术。
“我现在还要去睡觉,等午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尤兰掐着腰,微微喘息着。
“我才不愿意听,”唐小米大口喘着气。“你就是不想带我去。”
被唐小米气得直哆嗦,尤兰废然地回到屋里,继续蒙头大睡。可是,窗外不停传来车水马龙的声音,还有一些小摊贩叫卖的声音,京城很多街头行业都有独特的吆喝声,有的像快板,有的像号子,有的像唱戏,一个个吆喝得很是卖力,声音此起彼伏,就好像一万只苍蝇同时萦绕在尤兰的耳畔。
睡不着了,肯定是睡不着了。
可是,尤兰还是不愿意起来,她觉得这个世界就应该是躺在床上生活,才是人类最好的选择。
唐小米为了加固她的土木工程,特意请来“高级土木工程师”武松先生,来检验她的劳动成果。可是当武松来到后院的时候,差点没笑掉大牙,他的检验结果让唐小米非常失望,甚至是伤心。
“小米啊,你建的这个狗窝,我敢保证坚持不住一场大雨。”武松一手掐腰,一手拍打狗窝,还好他没用多大力气,否则那摇摇欲坠的狗窝就要轰然倒塌了。
“怎么会嘛,”唐小米瞪着大眼睛,狡辩道:“这狗棚好结实的,我坐上去都应该没事。”
“你可快拉倒吧。”武松赶紧阻止道:“你这狗窝结构就有问题,你瞅瞅,歪歪斜斜的,搞哪门子花样嘛,三面墙之间互不借力,根本就是各顾各的,这根本就不行。”
“哦,好吧。”唐小米意兴阑珊:“那这里交给你了,你帮我弄成铜墙铁壁。”
唐小米领着两条狗和两只奶羊,去河边放羊去了。
客栈中许多长工看了之后都觉得不解。偌大的客栈合伙人之一,竟然喜欢干放羊的活儿,真是搞不懂唐掌柜这是什么脾气。
不久后,那个貌似潘安的男子又来了,他一来到这里,任何人都在替他寻找唐小米,可很不巧,此时唐小米应该已经到了河边。小芳把实情告诉了林峰,林峰打马扬鞭去找唐小米了。
噪音继续在耳边嗡嗡响。尤兰愣是用一个并不舒服的姿势趴在床上整整三个小时。她是在和自己生气,为什么不能像唐小米那样——躺下就睡着呢。
巳时末,尤兰终于起来了,脸上还留有枕巾的压痕,她看起来憔悴极了。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尤掌柜、尤大姐儿,现在看起来就好像一个蔫头耷拉脑的液态猫。
浑浑噩噩地走出来,神魂颠倒地洗簌,慵懒无力地倒在柜台里,身边郎三贤正在不停敲打算盘。客栈的生意一如既往地好,郎三贤乐得合不拢嘴。
“尤师妹,你猜昨天晚上,后院住宿楼收入多少吗?”郎三贤自顾自地道:“还是住宿楼赚钱更容易,也不用怎么伺候,打打开水,洗洗被单,搞搞环境卫生,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