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鬼郎三贤。
他千里迢迢赶回来,却发现桃花镇的米兰客栈已经换了主人。找到丐帮弟子问了问,便知道客栈众人已经搬去京城了。
好端端的搬什么家?
这主意肯定是尤兰妮子出的,她这人看似柔弱,其实心气儿最高、最野。
事先,尤兰已经把详细地址告诉了那些丐帮弟兄,目的就是为了让郎三贤和九妹回来以后,能找到他们。果不其然,郎三贤来到京城,并很容易就找到了新米兰客栈。
正如一年以前他一开始见两位师妹一样,他总想别出心裁,带着“礼物”见师妹。
没走正门,而是“凌波微步”来到三楼楼顶,巡视一圈,发现天窗是一个很大的安全隐患。
这可是一个好大的发现呐,郎三贤得意一笑,觉得自己立一大功。这样一来本师兄岂不是很有面子。
结果,一掀开天窗,便中了武松的“狩夹之计”。
也不知道武松从哪里弄来的超大号兽夹,估计用来捕猎老虎也是够用了。只听到腿上传来嘎巴一声,郎三贤就以为自己这条腿算是保不住了。随即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把他“显一把”的美梦,击碎了。
惨叫声听起来颇为熟悉,可众人还是以为来的人是小偷。
武松带头,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
“我的个神仙,郎三贤,好好的路你不走,干什么非要钻天窗啊!”武松惊呆了,见到郎三贤正死命拉扯兽夹,还要保持身体平衡,很是辛苦,他赶紧伸手帮忙。
武松力气惊人,只听兽夹发出一阵嘎嘎吱吱的响声,被他生生掰开,郎三贤赶紧把腿抽了出去。
坏了,腿不敢落地。
众人把他搀扶下来,陆瑶说她认识京城最好的正骨郎中,便匆匆去也。
“完了,我肯定是残废了…”郎三贤哭丧着脸,一副颓废模样:“二郎啊,你还是把我丢大街上去算了,让我饿死吧,我不想活了。”
“别说那丧气话。”武松安慰道:“要我看,你这腿没事,这不是还直的?如果当真骨折,这腿整个儿都会耷拉下来。”
“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肯定是残废了。”郎三贤废然地倒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三哥,你让开,让我看看。”尤兰的目光看起来并不友好,她走到床榻之前,掀开郎三贤裤腿,看了看,一片红肿,腿已经被兽夹夹破了皮,有的地方还在渗血,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倒也瘆人,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折了的样子,尤兰眯了眯眼睛,“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哩。别说这腿还长在身上,就算是没了,也不影响你活着。现在,咱们客栈生意红火,养活你不成问题。如果是真的残废了,后面大楼里随便给你找个房间,咱们几个合伙给你买一个老婆去。让你过最安逸的生活。”
“哎呀,尤师妹,你轻点!”
尤兰伸出手指按了按,把郎三贤疼得直咧嘴。
“嚷什么嚷!”尤兰翻着白眼,“你不是说你已经残废了吗?还敢跟本师妹大呼小叫的!小心我不给你找媳妇。”尤兰觉得郎三贤应该没什么大事,虽然腿肿得厉害,不过骨头并没有变形:“你看人家赵无情,眼睛瞎了还能当捕快呢。你再看看人家杨过,少了一只胳膊照样是大侠。你这才少了半截小腿,给你按个假肢照样能走能跳。回头,你代替我,去柜台里收银子,也不会让你闲着。”
不久后郎中来了,是一个年迈的老者,据说,家里也是几代御医呐。
老先生不慌不忙,稳稳地坐在那里,先看了看伤势,然后问了几个问题,再捏一捏骨头,最后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话:“没甚大碍,骨头没断,只是伤了筋。喝几副药,休息三个月便可恢复。”
“三个月?”郎三贤苦着脸。
“老话说,伤筋动骨一百五。”老者笑着说,“看你是个练武之人,才少说了六十天哩。”
一场虚惊,虽然郎三贤依然很痛苦,可尤兰却没放过他,在他耳边好一阵埋怨。
不久后,唐小米端上来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碟儿咸菜,一碗黄瓜籽糊糊。
“病号饭!”唐小米把餐盘放在郎三贤的床边:“哈哈哈,叫你总想显摆,这回长教训了吧。”
“还是唐师妹好,不像某人,就知道动嘴皮子,从来不干正事儿。”郎三贤夸一个踩一个,絮絮叨叨。
“郎三贤,”尤兰跳起来:“给你一次机会向我道歉,否则今天本姑娘就干一次正事儿给你看看。”
“你能干什么正事儿?”听说自己骨头没断,好像心气儿上来了。
“我不能给你送饭,不过我却可以把你的饭倒掉。”尤兰威胁道。
“别闹!”郎三贤端起粥,“师兄现在是病号,你一个当师妹的,要有分寸才行。我已经两顿没吃了,有些饿糊涂了,否则,也不会中了计。”
后来,祁琪从包里取出一些金创药,据说这种金创药消肿很快。六扇门武官必备之物,当然是特效药,郎三贤千恩万谢地收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宴会也就散了。
大家围住郎三贤,问东问西,尤其是尤兰问得最多,也问得最敏感。
比如:你是不是认爹了呀?
又比如:你爹给了你多少银子,是不是已经给你找好了媳妇之类,云云。
郎三贤连连摇手,他说他根本就没认爹。他只是和黄员外长谈了一夜。他也没说自己是樊铁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