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晚餐她们吃得很饱,可是,她们还是早早睡下了。
好疲惫,好疲惫,简直要虚脱……
客栈刚开业,为了招揽顾客,决定半价营业三天。
本来新开张的酒店就格外招揽生意,这样一来,更是忙得热火朝天,用唐小米的话说:累得连张大爷都不认识了。
客栈主楼正东是元宝大街;正西是住宿楼;正北是一个小院儿和一个厨房;正南一墙之隔则是一家当铺。
京城的夜间,有军人巡街,打更喊号的声音都和桃花镇有所不同,听起来好像军歌一样又高亢又嘹亮。
天真的唐小米还以为京城的治安会比桃花镇更好呢,可事实上,他们开张的第一天,就来了贼。
京城的贼果真高明,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钱偷走了。
最开始,唐小米并不知道钱被盗走,她一大早起来,就和胡一刀一起检验几位前来报名的厨师。招工广告是昨天中午的时候就发出去的:招长工厨师一人,短工厨师若干,切敦,洗菜的学徒十名,传菜员二十人,杂役十人。
现在,从桃花镇跟来的小二,小四,小芳,小红,都成了领导。比如小二负责迎宾,小四负责住宿楼,小芳是整个一楼的调度,小红负责二楼以上贵宾招待。
所有人一早晨起来都忙得不可开交,唯独尤兰自己坐在柜台里生闷气。
“昨天辛辛苦苦赚的七十两银子没了,害得本姑娘白开心一个晚上。”
这可把尤兰给气坏了。
头一天,本来就是半价销售,结果,把大家累得东倒西歪,赚的钱却被贼人盗走,小抠的她岂能不气。
一大早起来,她瞪着眼睛,四处查看客栈的防盗措施。
一楼,二楼所有能进人的地方,都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难道,贼是从三楼进来的?
尤兰领着两条狗,到处寻找贼的痕迹,她显得格外认真,不放过每一根落到地上的头发。现在,她担心的已经不完全是那些钱的问题了,而是人的安全。既然,那贼能在他们毫无察觉情况下偷走钱,如果他对人起了歹心,岂不是要吃大亏?
尤兰趴在三楼厢房的窗户上,向外面的琉璃瓦上看了看,完全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一咬牙,一提气,身子猛地跃起,好像鲤鱼跃龙门,翻身跳上楼顶。楼顶的瓦片与地面呈三十度角,她刚一跳上去,心脏猛地缩了一下。
新客站的举架很高,现在的三楼楼顶看起来比以前高出许多。向下看了看,熙来攘往的人,都好像小了一圈。
楼顶查看一圈,啥也没有。
“算了,原路返回吧!”
准备下来,却发现自己的腿在打哆嗦。
明知道自己现在轻功傍身,可她还是觉得有些恐高。结果,越害怕越颤抖,月颤抖越害怕,最后,她竟然不敢下来了。
尤兰趴在房檐儿上,颤颤巍巍向下望去,结果长探出去的飞檐挡住了视线,使她看不到下面窗户的位置。
“不成,我不能再向下了。万一一个不小心,头朝下打滑掉下去,本姑娘这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岂不是要变成无头尸体了。”
眼珠一转,算了,别和自己过不去,还是让唐小米去拿梯子好了,那样才安全。
“喂!唐小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她来到客栈楼顶的北面,手把着飞檐,好像一只淘气的猫,上到高处却不知如何下来一般。
唐小米正在后厨和一群人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她看起来很忙碌。站在楼顶都能听到楼下的喧闹声,可见下面的乱象。
见唐小米没听到自己的呼唤声,尤兰有些着急了,她再往下看了看,觉得自己越来越没信心。
“唐小米,你听没听到我说话呀!”
唐小米还在下面比比划划地说着什么,就是不向上瞅一眼…
这个时候,尤兰的窘态却被一些闲着没事儿的路人看到了。他们一个个惊讶不已,不时三五认识的人聚拢到一起,冲着楼上指指点点,他们没看到楼梯,却看到一名女子苦着脸呆在楼顶,真叫人觉得新奇。
“诶嘿,新鲜诶,老王,你快看,对面楼上怎么有个大姑娘哩?”元宝街的一个太阳穴贴膏药的中年纨绔。
“哎呀,可不是嘛,这丫头这是要干什么呢,怎么感觉好像是下不来了呢?”五十多岁的老王,手里攥着鼻烟壶,他是一个开古玩、字画、文房四宝店的,店名叫阅宝斋。
“不是不梯子让人给扛走,下不来了吧!”纨绔蹭了蹭卡在脖领里的扇子。
“要什么梯子,人家西边天窗下面有楼梯。”老王斜了纨绔一眼。
“哦,你咋知道的?”纨绔一拍自己的脑袋,“哦,我想起来了,以前你总去这家妓院。为这事儿,你家嫂子没少跟你干仗吧。”
“你说那叫什么话,”老王火了,“我老王在家一瞪眼睛,老老小小那都得给我猫悄儿的,她还敢…唉,唉!我啥也没说。”
老王被他老婆薅着耳朵拎走审问去了。
纨绔偷笑。
这时,唐小米可算听到了尤兰的呼喊声。
“喂,没事儿你跑楼顶干什么去了?”唐小米手搭凉棚,费解地问。
“你先别问我这些,快给我找个梯子来!”尤兰脸红脖子粗。
“哦,好吧,我去问问三哥,我怎么感觉客栈里没有这么高的梯子呀。”唐小米刚一动脚步:“何必那么费劲呢,你直接跳下来不就行了。”
“太高了,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