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见面就吵架,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沮丧的事情。
交友不慎,或许是唐小米现在最应该表达的心情,可是哩,她并不会那样说。
刚才,她正伏案写信,当然,她的信一定是写给林峰的。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十分远,如果愿意,骑上马,用不上半个时辰就到了。不过那样依然不是很方便,毕竟骑马不是坐地铁,哦,当然,或许有的时候地铁也并不是很舒服的事,比如早高峰。
骑马一个小时,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在紫石街上,官府是不允许马儿奔跑的,对,没看错,不许奔跑,除了官方的马。这个规定就好比二十一世纪的城市内限速,为了保护一些脑子和身体都有些问题或者没有问题但是精神状态不好的人们。为什么这样说?如果是一个正常人,你想开车撞他都难,所以,能被车撞的大部分都是不太正常的人。
既然不能策马奔跑,所以就算骑上马,也不会快很多,骑着那东西得得得地走着,到了地方,身上的香水味会被马的尿骚味侵蚀,混合在一起,怪怪的,绝对不是一个漂亮女孩希望有的味道。别忘了,林峰和尤兰其实有一个共同点——小洁癖!
在唐小米的信里,浓墨重彩地描写着尤兰。说尤兰是一个多么可恨的人,其实,她这是一个旁敲侧击的手法,她只是想通过对尤兰的批评警告林峰,不要干那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写到这里,她又把信揉烂了。
我才不允许我男朋友的脑子里经常浮现其他漂亮女孩的形象,尤其是一个比我还漂亮的女人,那是非常愚蠢的。
防水,防电,防闺蜜!
这碗毒鸡汤,唐小米决定喝下去了。什么都可以分享,唯独男朋友不能。
再拿出一张纸,看了看,这纸真好,软绵绵的宣纸,只可惜稍微被雨水浸湿了一些,于是乎,挑剔的尤兰就不要了,她本打算丢掉,却被唐小米要到了手里,然后美滋滋地给林峰写信。
有的时候,小抠兰觉得唐小米是一个奇怪的人,她大方起来时挥金如土,小气起来连尤兰都“自愧不如”,小家子气很浓,就好像一个抱着断腿的洋娃娃不肯松手的小女孩,什么都是宝贝,宁愿堆积如山,也不丢掉。
唐小米写着写着,眼前又浮现出林峰的身影。
那小子真帅!这是一开始尤兰挖苦唐小米的话,可事实上也就是如此。林峰的相貌在唐小米心中就是完美的,就连他的后脑勺都是那么完美。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比如这个欧阳诚看起来也很不错,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有修养,有武功,家里还很富有,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好青年。可问题来了,唐小米根本就看不上他。
或许这只是一个出场顺序的问题。
不过想一想,好像又不是…
“兰兰,你说,我是不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喜新厌旧的、不钟情的女人?”唐小米突然对自己充满了怀疑,如果他先认识的人是欧阳诚,那么,再见到林峰的时候,她没有把握不动心。
“你?”尤兰翻着眼皮:“不!你是一块石头,顽石!就好像茅坑里的石头,非常……顽固。”
“你的语言拉低了你的颜值。”唐小米伏在案上,冷眼乜斜着尤兰。
“在你面前,我会在乎颜值吗?”尤兰背对着唐小米,象征性地回了一下头,可连余光都看不到唐小米的人影。
“小心养成习惯,到了皇宫你也这样说话,一定会被人传说得到处都是,人家会说,尤贵人是一个没有品位,脏话连篇的女人。”唐小米加重了语气。
“我才不会去皇宫那种地方!我已经打听过了,皇宫里的妃子,就算会武功也很难逃出去!”尤兰继续头冲里,倒在床上犯懒。
“怎么说?师父不就逃出来了?”唐小米抬杠。
“阿西!师父是什么水平?天下四极诶!我怎么和他比?”尤兰有些怄气。
“如果你也学会《凌波微步》呢?”唐小米噘嘴唇,抖腿,继续抬杠。
“干什么?就为了离家出走吗?”尤兰被唐小米气得有些脑仁疼,瞪着冰冷而不怀好意的目光,坐起来:“我怎么和师父说?我就说:师父,为了以后更好地离家出走,我希望您教我绝学轻功《凌波微步》?唐小米,你猜,师父会不会给我一个耳光!”
“嗯!有可能!”唐小米模仿着洪十七的样子,点着头。
“那你还建议我学?”秀眉高高挑起。
“我觉得师父的一个耳光,比陷在皇宫里守活寡或许更好些。”唐小米怜惜的目光:“兰兰,别骗我了,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最在意的还是朱厚照。毕竟,他以后是皇上。”
“然后呢?”尤兰阴冷的目光。
“可是她的皇后姓夏,并不姓尤!而你,又不想当侧妃!”唐小米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抖着腿,毛笔在宣纸上勾勾画画。
“然后呢?”目光更阴冷了。
“然后你就犹豫了呗!”唐小米终于扭回头。
“你都说对了,然后呢?”尤兰死死地盯着唐小米。
“你有完没完了?什么然后然后的,你自己想!”唐小米扬了一下下巴。
“那你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让我重温一下我的烦心事?唐小米,我奉劝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以后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请不要随便勾起别人的烦心事。”气鼓鼓地倒下,“否则,咱们的朋友没得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