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的时候,唐小米在自己的卧室里和一只小绵羊对骂了半天。
那只小绵羊看起来温驯可爱,却也是一个倔强的主儿。
唐小米指着它屋里哇啦地嚷着,它也咩咩咩地回应着。
它被骂急了,挥舞着还没有小拇指长的羊角,对着唐小米发火似的冲去。结果被唐小米按住脑袋狠狠地揍了一顿。
从此,小绵羊见到唐小米撒腿就跑;唐小米也气鼓鼓地声称:以后再也不喜欢烫头白了。
看着唐小米和一只羊较劲,尤兰又气又笑,真拿她没办法。
后来开始整理屋子,家具基本上没怎么被破坏,可是床单,被褥,枕巾还有鞋子就不能幸免了。
尤兰的枕巾被咬了一个好大的洞,反正她也觉得这块枕巾该换了,她显得不是很在意。把手从洞口伸过去,挂在手腕上耍着玩。不时讥诮一番,寻唐小米开心。
唐小米翻着白眼嘟嘟囔囔,她秀满牡丹花的蓝底绸缎面料的被子被咬破了,绒线的枕巾不见了,新买的牛筋底红缎面的鞋子也被磨牙了。最后,她竟然还在原本洁白的床单上发现了一大滩不规整的圆形微黄色印记。这可把她气得暴跳如雷,信誓旦旦地道:晚上要吃羊肉。
见唐小米发威,大黄和二哈神情委顿地蹲坐在屋子的一角,瑟瑟发抖。可即使如此,它们还是被唐小米揪着耳朵训斥了一顿,埋怨它们没有做好看家的本分,自己的家竟然被一只羊给霍霍成这样,简直就是失职。
“阿西吧!”尤兰打开自己的衣柜,突然惊呼起来:“我的衣服啊,我的布料啊…”
一声痛断肝肠的猫吼声,随后尤兰便瘫软到了地上。
唐小米怯生生地走过来,眨巴着眼睛看了看。难怪尤兰如此大呼小叫,原来她的那些宝贵得比小命还重要的衣服,都被撕扯了下来。现在还没一个个展开看,从里面杂乱的样子判断,基本不能完好保存了吧?
无力地劝慰几声,惹得尤兰冲唐小米发火。忿忿地站起来,开始一件一件排雷似的仔细检查。
忽而大叫一声,好像踩到地雷似的惊惧。
还不错,看来羊这种动物的破坏力没有狗厉害,尤兰的衣服保住了十之八九,不过还是有几件裙子的流苏底被羊吃掉了几条。这惹得尤兰嘟嘟囔囔了好半天。
掀开自己的衣柜,完好无损,唐小米反而觉得一阵脊背发凉。
这个尤兰见到别人的床铺被糟蹋得比自己的厉害,她就会又气又笑。可如果她的衣柜被糟蹋得比别人厉害,她就只剩下气了。
为了迎合尤兰的脾气,唐小米装模作样地大呼小叫了一番,把自己的衣服也扔得到处都是。
等她们整理好房间,也快到晚上了。
春天的傍晚,景色宜人,桃树花瓣落尽,杏仁大小的青色毛桃稀稀落落地挂在枝头。
瘦瘦的尤兰,葛优瘫躺在逍遥椅里,一只胳膊软塌塌地滑落到了外面。眼神空洞,神情迷惘。看她废然的样子,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也难怪她这副德行,刚一回来,就发现了两封急待回复的书信,和几箱子求婚的礼物。
一边是死缠烂打的新晋南绿林总瓢把子王雷,一边是地位显赫而且惹不起的霸道太子爷,那边还有一个痴情小暖男,老七。
这三个人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同时向尤兰发起进攻,这可让尤兰觉得好不苦恼。
相比之下,唐小米却显得轻松许多,自从那位可怜的童养媳去世以后,唐小米的心病彻底消除了,她一心只想着将来嫁给林峰,别无他想。
她坐在桃木小板凳上,一只手按住大黄的脖子,一手掐着木梳给它梳理皮毛。大黄乖乖地蹲坐在那里,笑呵呵的样子,很享受。
二哈排队似的蹲坐在大黄的旁边。
烫头小白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着。
梳理下来的毛,被唐小米整理到一个布袋子里,一年多以来,这个布袋子已经快塞满了狗毛。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滋滋地看着那袋狗毛,声称将来要打毛线,织毛衣,成天穿在身上。
其实她老早就这么说,可是呢,她却一直没这么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尤兰并不关心她的这些异想天开的念头,她觉得唐小米好幼稚。
胡一刀并不优美的歌声再次从厨房里传出来,他在教长工小二切敦,据说小二现在的刀法大有长进,而且还开始学着烧菜呐。这个该死的胡一刀看来又想偷懒,他培养小二炒菜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小二免费替他干活而已。
武松挥舞着脸盆大小的铁斧头,在后院里噼噼啪啪地砍柴,他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年近三十的他,好像从来也不为自己的婚姻苦恼,成天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干活。就好像一部永不停止的机器,枯燥乏味地运转着。
郎三贤,一副附庸风雅的派头,身穿青色长袍,崭新的衣服上打着本不应该有的补丁,看起来怪模怪样的。手里捏着一本书,成天一副学究的样子凝眉思索,不时深深感叹一声,看起来像一个多愁善感的京剧小生。
九妹最近不知为何喜欢和老和尚坐在一起,老和尚要么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要么沉眉闭目,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他看起来倒是慈然安详。
外表精致内心调皮而又城府极深的陆瑶走了;瞎了眼但却意志坚定的六扇门高手赵无情走了;呆头呆脑的痴情独眼大汉张汉山走了。
想一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