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武松天不怕地不怕。
他敢和老虎对峙;敢和一群土匪搏命;敢和六扇门高手过招;敢和绿林巨擘叫板。可当他见到唐小米胸前血渍的时候,却吓得两腿发颤。庞大的身躯蓦地扑过来,伸出斗大的双手紧握住唐小米纤弱的肩头。由于大力,把唐小米抓得肩头生疼。
关心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紧张得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宽大的额头上,迅速沁出一层薄霜,只等唐小米一笑之后,他才收拢住不安的心神。
“以后,这种事再也不让你们参与进来了!这次,是我的失误!”
“不,三哥,我没事的!正如事先预料的,那人的武功并不高。”
“可万一呢?万一是一名高手呢?那我现在岂不是失去了小米儿!”
武松越说越生气,越想越后怕,一路之上竟和自己过不去。不时扇自己一个嘴巴,还嘟嘟囔囔不停诅咒着什么。
看着三哥呆头呆脑的样子,唐小米和尤兰捂嘴偷笑。
唐小米笑得依然灿烂,映着刚露出白光的晨曦,她的脸早已恢复了平常的瓷色。反观尤兰的笑容中却好像被怜惜的神色填满了,看起来有些苦涩。
清清爽爽的唐小米,走起路来蹦蹦哒哒。跟在那个拖着死尸和伤员的马车,不疾不徐地走在回城的路上。经过一场有惊无险的搏杀,她只是少了几缕头发,可她的头发原本也是太厚了,现在看起来倒是显得更顺眼了一些。
拢了拢她的漆黑浓密的过腰长发,尤兰戏谑地道:“等回了家,我再给你补一刀!我保证让你两边的头发看起来一样多!”
“噢!你少来!”唐小米一把推开尤兰的手:“我可信不过你!万一你把我的脑袋砍坏了呢,我可就这一颗头,还舍不得送人呢。”
“你们别嚷!”郎三贤一直警惕的目光四下逡巡:“山匪们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他们之所以没冲出来,还是在观察。这帮家伙狡猾得很,如果不是他们故意放弃这三个倒霉鬼,我们是没那么容易得手的。”
“哦…”一丝担忧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唐小米,她脑海里甚至浮现出捅马蜂窝的画面。这三只倒霉的蚂蜂被他们消灭了,可后面还跟着许许多多蚂蜂。将来,他们会不会报复我们呢?
不良的情绪很快传染到尤兰的身上。她悠悠地迈着步子,柔软的身子看起来像一条蛇。
微低着头,标准的瓜子脸上泛起愁容,缓缓抬起头,望向晨曦,瞬间被阳光映红了她透明般的脸颊。
“要我说,咱们还是别高兴得太早。”尤兰黯然地道:“这帮土匪报复心理很强的,而且他们又狡猾又顽宁,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偷袭我们。”
尤兰的担心在扩大,她已经考虑起客栈的安全。唐小米挠了挠脑袋,愁苦地道:“可惜九妹身上的毒还没解开,否则,我倒是不担心。”
“是啊,可是呢?九妹现在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自己。”尤兰情绪不高地:“师父他老人家早就让成都分舵回信了,可是他的人怎么还不来呢?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似的。”
“或许…”唐小米眨了眨眼睛:“师父真的有解药,而且那药的毒性真的是半年后才发作。”
“唐小米,你醒醒吧。我们可是来至二十一世纪的人,你想啊,假如真的有那种定时炸弹似的毒药,也肯定是慢慢侵蚀人的身体,到了一定程度才把人折磨死的。你看九妹这次回来,根本就是成天神不守舍的。”
“或许她是因为别的原因而魂不守舍。”
“什么原因?”
“你想啊,如果你的哥哥和以前的同门,不久后就要去和一群高手拼命!你会不会担心。”
“这个…当然会,不过…”尤兰思考着。
“没有不过!她就是很担心。”唐小米打断了她,并蛔虫似的补充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她的哥哥很坏,而且她哥哥身边的人更坏,不是吗?”
“本来就是!”尤兰肯定地道。
“可是,那到底是她的哥哥,骨肉相连呀!”唐小米缩了一下肩膀,理所应当地说。
“哎…可怜的九妹!”尤兰感叹一声。
走了半日,可算到了府衙。府衙比县衙高了一个层次,而且知府大人他们也不熟悉。不过在张梁的引领下,他们没费什么事就见到了张知府。
这位张知府和印象中的官很像。长得方头大脸,身体圆滚滚的,眼睛很大,耳朵也很大。他一开始并没接见客栈四人,而是先把捕快们叫过来,了解一下情况。当他确认两个死人和一个伤者都是山匪的时候,他才荣光满面地走了出来。
见到官老爷,要行礼。礼毕,张知府赐坐。郎三贤代表众人感谢。
坐定,张知府面带虚伪的慈祥,微笑着,拉长声说道:“早有人诬告武壮士,说武壮士残忍杀害守寡的潘金莲和媒婆王氏。但,本知府知道,武壮士人品正直,向来只有行侠仗义,而没有fēng_liú劣迹。因此,本知府才迟迟没有下令拿人。”
“感谢知府大人。”
“呵呵,不必。”“虽然这件事本知府一直压着,但是,本知府上面还有官,他们催逼办案,而且,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扰得阳谷县里人心惶惶。作为父母官,也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比如,暂扣武壮士一些钱财。”
“知府大人英明果决。”
“不敢,不敢!”“以前,你打虎有功,又擒过山匪。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