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休,姜阳生跳坐到摆放祭品的朱红八仙桌上,刚才骂了一通,口干舌燥,顺手拿了个柑橘,剥开外皮,一口吞下。
然后穿上鞋仰头对天朗声道:“求人不如求己!”
到底孰对孰错?孰明孰混?
郊祭大典,被姜阳生胡乱搅了一通,算是无疾而终。
北莱二世子的一句求天不如求己,一日的时间便是传遍了大江南北,一时间总说纷纭,倒先不说二世子捣乱祭祀大典,倒是那句求天不如求己成为了很多人的箴言,甚至儒释道三教都展开了一场辩论,大致就是求天和求己孰是孰非。
郡守府邸里。
姜冠城有两房太太,正房不是官宦世家出身,可是天资聪颖,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姜冠城的二太太父亲是个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二房的脾气不好,容貌倒是比起正房好上许多。
“婶婶,你可得给我讨个公道啊。”
正房妻子叫做孙莲榕,做事情温柔大方,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当年姜贷更是说其有大将军风采,只可惜是个女子。
此时孙莲榕拉着姜阳生的手听着他倾诉苦水。
“好好,我替你做主,等你回去后让冠城亲自去你家赔礼道歉行不?”
“到时候婶婶你也要去,我娘说了很喜欢婶婶做的点心。”
孙莲榕笑着拍了拍姜阳生的手背,笑道:“婶婶这就给你做去。”
一旁赔笑的姜冠城看见媳妇使得眼色,急忙上前去给这个小阎王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大侄子啊,你今天这么一闹,定是有人快马加鞭要去京城告状了。”
“告去吧,姜贷能让他们去成?即使去成了,皇帝老儿听他们的还是听姜贷的?”
“呵呵,大侄子说的是。”
“我说姜冠城,你能不能有些骨气,不然我还能高看你一眼,看你这样我都为我婶婶感到不值,怎么嫁了你这么驴草的玩意儿?”
姜阳生睥睨姜冠城,一顿挖苦,可惜眼前的这个主儿不像是那种有骨气的人。
“还要去赤帝城?”
“嗯。这次出门我可是特意跟我哥讨要好些个恶奴。”
“赤帝城郡守可是跟我们这些个郡守不一样。”
“怎个不一样?”
姜冠城苦笑一声,道:“那赤帝城郡守是个练家子,为人孤僻的很,就连王爷的面子都不怎么理会,成天板着个脸。”
“会武功?”
姜冠城点头。
“有多高?”
“不知道,反正按照御前的划分等级应该算是个从二品的实力。”
“从二品?”
姜阳生皱眉思索,李青梅顶天也就是个正三品的武夫,遇上从二品的赤帝城守也不知道能撑上几个回合。
早知道这样棘手就跟姜贷多讨要一些高手,反正北莱王府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高手。
“还要去?”
“要去,没有不去的理儿。”
“好。”
当天晚上姜冠城修书一封加急送到北莱王府,结果北莱王遣人只回了两个字——‘无妨’
第二天,姜阳生带着一干随从上路了,原本想要在东海郡停留一阵子,奈何一见到姜冠城这个唯命是从的便宜叔叔就气不打一处来,眼不见为净,赶紧出发。
官道上,一骑率先绝尘而去,跨马少年腰间佩剑,身着青袍,袍子猎猎作响,这不就是青衣烈马纵横江湖?
不一会儿,一个倒骑毛驴的老头急匆匆的追赶下去,然后是马车,一百扈从。
李青梅出城的时候执意要将千牛卫跟姜阳生的直线距离拉近到五十米,姜阳生笑了笑道:“古来有五十步笑百步,对于千牛卫来说两百米和五十米有区别吗?”
五十米和两百米对于轻甲千牛卫来说都是一个冲锋的时间,想来即使有什么不轨之人袭杀李青梅也能保证千牛卫在第一时间护驾。
“更何况今天好会有好戏一场,怎么能离得这么近呢?”
姜阳生自语道,李青梅摸不着头脑,不清楚什么意思。
枣红大马一骑绝尘,遥隔两百米开外是轰隆作响的千牛卫。
东海城外十里地外的官道边上,十几个骑坐着高头大马的大汉环手静等着,为首的赫然是昨天庙会上面被姜阳生一顿乱脚丫子招呼的后生。
“我说贺大少爷,你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为首的一个大汉见到贺大少爷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忍不住打趣道。
“一个扎手的点子,要不也不会找你们镖局来接这活。”
被称作贺少爷的年轻后生叫做贺知柳,有个官至从三品的太仆寺卿的老爹就自认为了不起了,行事小嚣张无法无天,远近闻名,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北莱大世子姜环,按照贺知柳的说法,那才叫做真男人,一夜连御数女,那才叫真男人!
要不是被女色掏空了身子也不至于被姜阳生一记撩阴腿放倒了。
贺知柳面色阴沉的望向东海郡城的方向,他得到可靠地消息说今天早晨那个出手毫无章法可言的无耻小儿会出城,于是连夜从镖局聘请了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