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暂时把关于裴弘策的猜想放下,现在有他在,想保下裴弘策并不难。
而关于历史中裴弘策到底为什么被贬的,因为他的出现,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不可察了。
说话的功夫,马车已经停到了李府的大门外。
李府位于城东稍偏的位置,离着城墙不算太远,来回出入直接走城墙下的路,比坊间的要宽敞,这也是李渊选这里的原因。
要不然,李渊与李建成回来的时候,早就发现东城这边的气氛不对了。
现在李府这里的气氛与年景十分的和谐,不停地有人出出入入。
原是李渊等人出来府,裴弘策与裴龙虔就帮着指挥下人,把车马与路上会用的物件都准备好了,想着李渊回来就出去。
一下午的功夫,怎么也能赶出几十里,年下的休假时间本就不长,想要在家多停留,就得抓紧时间。
裴弘策见李渊等人回来,直接上前道:
“东西我已经让人收拾完了,你们也不用下车了,可以直接走了。”
李渊点了点头,对秦琼交代了几句,然后让钱九陇跟着秦琼走一趟,把亲随派出去,算是表现自己的诚意。
李建成对着秦琼道:
“那我便在武功等你们来,不用急着赶路,安全为上。”后半句是对钱九陇说的。
钱九陇已经从李渊那里得到了吩咐,只等离开东都李渊就会把手下的人交由李建成。
虽说现在明面上的唐国公还是李渊,但钱九陇知道,李渊现在的行为等于暗中让李建成当家主了。
钱九陇还挺理解李渊的想法,仕途上不得场志,现在李建成能有所做为,李渊自然为儿子保驾护航。
所以,钱九陇把李建成的话当成家主的命令来执行。
李建成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却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太尴尬了,李渊现在没有官场上的事情要操心,注意力自然会转移。
他顾及李渊情绪地看了过去:“父亲,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有的时候,决定成败的都是小细节,李渊对李建成这种做法,心里熨帖得很,笑着道:
“没有,没有,永业(钱九陇的字),你就按着大郎的吩咐办,安全为上。”
于是两波人,分开而行。
裴弘策主动钻上李建成的车:
“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人喜欢大冬天骑马,我要看大冬于骑马就是找不自在,冷风像刀子似的……”
李建成笑打趣道:
“只因为马比马车快,姨夫您不也是因为往回赶才日夜兼程的。”
裴弘策烤着炭火,舒服地长出了口气:
“还是功予你会生活,你看看你这些置备,虽说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就让人非常的舒服……”压低的声音:
“比陛下那些表面上华丽的,花架子强多了。”
李渊刚给自己倒了杯果茶,唱过酒后特别的口渴,只不过没有清水,他免为其难到决定凑合喝,刚喝了一口,红果的酸中带甘的口感,让人口舌生津……
不由得附和裴弘策的话:
“裴十三你这话不错,不过这话也就咱们自己人说说,可别传出去,不然陛下的脸上不好看。”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李建成淡淡地说了句,他到是觉得华丽就是杨广的追求,当然了,能即华丽又舒服是最好的,但要是只有选其一的话,杨广的真爱还是华丽。
裴弘策失笑道:
“还真是,想想我自己,其实胸无大志,说难听的,更喜欢那种一亩地,两头牛的悠闲的日子。”
李建成抬眼看向裴弘策:“姨夫这话可当真?!”
一看就是没有吃过苦的,让他想到了一部电影里,有位天天山珍海味的土豪,说要体验有意义的人生,被扔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偏僻村子,一个月后村子里连鸡毛都不剩了。
李建成到不介意,让裴弘策去体验一下这样的生活,也让他的心不再那么浮躁,可以更加本分地搞研究。
毕竟是氏家子弟,裴弘策觉得自己身为由己很无奈,却忽视了看天吃饭的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委屈之下,心气浮动的厉害。
李渊其实也劝过裴弘策,但是没什么作用,李渊这个当姐夫的也就不再多说,觉得也不影响什么大局。
但李建成看来,正是裴弘策这种心不在焉的态度,给他带来了后续的祸事。
杨广眼双不瞎,自然可以分辨得出,裴弘策是不是上心;如果一个人努力后,没有太到要求,和没有努力,随波逐流,最终的结果自然不同。
要不然,也不会被从四品官,贬成郡丞。
杨广不会有闲心去管裴弘策的心理原因,但是李建成与裴弘策聊过之后,看到裴弘策在技术上一点就透的悟性。
李建成便起了爱才的心思,不限限只是因为裴弘策是他的姨夫。
毕竟要论联姻的话,能有半朝的人,能与李家论上亲戚关系。
李渊从李建成的话里听出了些意思,别有深意地道:
“大郎,你想做什么?”声音里带着看戏的味道,早就看裴十三这种作派不顺眼了。
但是李渊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来,李建成到底要怎么做!不过想到,李建成在三一书院当了老生,而且口碑也很好。
再想到三一书院里有些学生比李建成的年纪都大,李渊很有良心的给裴弘策点了根蜡,但也只是点蜡,他没打算点醒裴弘策。
还觉得,李建成要是真的让裴弘策想明白的话